“呃……公主正在休息……請問……有什麼事嗎?”
勉強說完後,崆流好不容易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來。
卻見到霧生什麼話也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自懷中取出了一小瓶裝著淡青色藥丸的玻璃瓶,遞給了崆流。
“這是……”
一面問著,崆流一面端詳著瓶身,卻見到再玻璃瓶的壁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暈船藥”三個斗大的字眼。
“內用,一個小時內作用,可以持續一整天。”
用著比之蒂妲更要冰冷數倍的聲音說完後,霧生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只留下一臉呆痣還無法弄清楚狀況的崆流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跟掌舵手轉述完了蒂妲所交代的話後,崆流朝著甲板的方向走去。
無意間,崆流與一個穿著看來像是一般水手的人擦身而過。
原本並不會去注意這種小事情的崆流,卻不知為何往後望去。
只見在那名水手身後,正跟著一個手腳都被銬著的小女孩。
女孩年約十二、三歲,穿著比水手更加骯髒,僅僅一條如抹布的大破布隨意包裹著滿是傷痕的身軀,讓人看了不自覺得有些痛心。
但真正讓崆流不得不去注意的,卻是那女孩充滿著水晶光澤的眼神,就彷佛是早已看透世間虛幻的聖人一般,她眼中反映出的,不同於人類假於眼前看似真正實則虛幻的一切,倒像是直接凝視著千年後的未來一般。
原本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吧,但是在與那名女孩眼神相遇的瞬間,他卻不由得追上前去,並且叫住了那名水手。
“抱歉,可以請你等一下嗎?”
“呃……當、當然!”
轉頭一看到崆流,水手的神情顯得有些慌忙,也許是平生第一次與貴族距離這麼近之故吧。
“請問伯爵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別叫我……算了。我要說的是,這女孩子是……”
“喔!您說她啊?她是……是用來給海神的祭品。”
“喔……原來如此,是祭品……開什麼玩笑啊?”
突然之間,崆流生氣的斥責著。
其實對於尚有階級之分的溼婆大陸而言,貴族與魔導士是上等人,騎士與練金術士是中等人,而一般的平民則是下等人,至於那些生下來便無父無母的孤兒或棄子,則稱為“器者”。
所謂的“器者”不但是取“棄”的諧音,同時也代表著他們的地位僅止於如同器具一般,非但沒有自由,一生也註定成為他人不斷轉手的工具與物品。
然而,身為“最不像貴族的貴族”的崆流,打從心理厭惡這種奴隸制度,也許在別人眼中,犧牲一個器者的生命來祭神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對崆流而言,卻跟殺了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差別。
“是誰說要祭品的?出航前的祈禱難道還不夠嗎?”
一面生氣地說著,崆流一面不禁嘆了口氣。
記得老師曾教過自己,這世上有一種錯誤的思想,許多擁有這種思想的人,往往喜歡把自己的人種團體或個人,視為神所選者,或是這世界上最優良的人種。不但世界毀滅之時他們可以活著領導群眾,除此之外他們更有著要排除其他的人種或思想。
記得老師教過,古代時,曾經出現過一個以這樣思想成立的政府以及一個同樣思想的宗教,結果他們分別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毀滅。但如今仔細想來,其實在現今的溼婆大陸中,不也正重蹈當年的覆轍嗎?
“伯爵請息怒,這是……是我們的慣例……因為接下來的海域中,偶爾會遇到一隻名為‘Leviathan’的海龍,若是不獻上祭品,那它就會把我們的船弄翻。”
“‘Leviat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