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勁弓疾箭統統指著凱因茲和他手下的死衛們,而那些被脅持的臣工貴族們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大廳中端坐著的臣工貴族們一個個面無血色,凱因茲的異常他們方才便已隱然察覺,騎士們的坐騎踏響更是讓他們感到恐懼,但沒等到他們偷偷溜走,凱因茲府內化妝為家衛的死士們已然在凱因茲的命令下將明晃晃的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新月遠遠地看著凱因茲,四年前那個英俊溫柔的中年男子如今已經是兩鬢斑白,皺紋爬滿了他的額頭。不過五十歲不到的年紀卻蒼老得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新月突然感到一陣愧疚,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凱因茲的主掌操持,意維坦不可能有今天這般局面,甚至在當初意維坦王和索唯親王身死之時便要動亂不堪。
凱因茲或許心存不軌,但對意維坦來說,他卻是功大於過的。只可惜——新月憐憫地看了遠處的老人一眼——只可惜,從一開始,凱因茲就只是奈莉希絲那龐大計劃裡一顆身不由己的棋子罷了。
他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而現在,已經到了他退場的時候。新月卻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蕭瑟。
遠遠地看著年輕的女王,四年前還似個小孩子的新月在短短的四年內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嗎?隨意一站,容顏微肅,便已是這般威嚴,為什麼自己竟然沒注意到呢?凱因茲苦笑,在心裡他總是把新月當成那個軟弱的女孩,所以才沒有發現她已經長大了。
“陛下。”突然感到幾分苦澀,話轉了幾圈,吐出來的卻是,“您終於來了。”彷彿解脫,又彷彿恍然大悟似的,話說出來後,凱因茲卻如釋重負般的露出一點笑容。
“你早已經知道我會來嗎?”新月這麼問,目光卻突然蒙上一層憤怒的光,“那你為什麼還要逼我?”
凱因茲長笑一聲,臉上神情卻突然變得有些詭異,他點了點頭:“是的,陛下。從那人身死之時,從先皇他們出事之後,我就猜到了,無論是誰,只要擋在你們路上的,你們都會毫不猶豫地掃除。”說到這,凱因茲搖頭苦笑道,“而我費盡心機圖謀的一切,卻終究逃不過她的算計。想來,在四年前,你們就已經看到今天的結局了吧?嘿!好一個黑暗神女!好厲害!”
新月久久不語,許久方才開口,目光深深地凝視著:“既然你早已猜到,為什麼不索性放開早早離去?”
凱因茲哈哈大笑,臉上神色竟是由衷的佩服,他道:“這就是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地方啊!命運若是想要操縱一個人,必然是先操縱他的心,我便是如此,她早已算到了吧,即便我猜到那可能是陷阱卻仍忍不住要踏出這一步!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只差我自投羅網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院子中,只有凱因茲蒼涼的大笑迴盪著。笑聲陡收,凱因茲的臉色已回覆平靜,盯著新月冷冷說道:“就算她算到了一切,她有沒有想過我手中的這一批人質呢?站在這裡的人幾乎囊括了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官員以及佈雷幾乎所有大小貴族的族長。我承認我輸了,但殺了我,他們都得給我陪葬!這些人都死了,你靠誰處理朝政?這些人都死了,沒有我,你要用多久才能讓意維坦恢復原狀!我親愛的小公主啊,她,有沒有告訴你遇到這種情況你該怎麼辦?”
話語裡的譏嘲連傻子都聽得出來,知情的人都知道,凱因茲所憤怒的“她”指的是誰,更加清楚凱因茲那股怨氣針對的是誰!身處暴風中心的女王卻只是笑,那平淡的笑容卻冷得讓人心寒,“背棄君主,是為不忠,不顧家族,是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徒,留之何用!你要殺便殺,也算他們為國盡忠了。”
凱因茲冷笑一聲,手高高的舉起。他早已作過最壞打算,利用剩餘的霹靂火和火油將整個宰相府佈置成了死地!只要他的手一落下,宰相府便會在一連串的爆炸下毀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