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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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記

地點：該是雲霧繚繞處

和熙的陽光灑在雲間一處宅邸上，光影變幻加之雲霧漫延，看去著實有些虛實飄渺。

屋內，一個少年踮起腳尖，夠著書櫃頂上的一面圓鏡，輕輕掖入懷中。左右看看似乎沒人注意，跑到院中的角落裡，衣袖輕輕一拂鏡面，不知施了什麼法術，鏡中隱約現出些景物變幻來。

少年捧著明鏡，眼中時而驚歎，時而疑惑，時而憂愁，時而感慨，看得如痴如醉。

“冷夜，你在這裡做什麼？”一位老者緩緩走近，伸手捋過長鬚，表情似笑非笑。

少年猛地被喚醒，急忙將明鏡藏到身後，抬起頭露出尷尬的笑容，“沒，沒什麼，師傅。”

老者點點頭，笑道：“唔……那你從通幽鏡中又看到了什麼？”

少年一驚，手中的圓鏡“啪”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師傅，你都知道了？”少年怯怯地低下頭已不敢再看師傅的臉。

“呵呵，我又沒說不準你看，你怕什麼？”老者俯下身去，將幾塊碎片拾起，放在院中石桌上拼好。一揮手，只見自裂縫處泛出異彩，碎裂的明鏡轉眼已複合。

“這就補好？”少年驚異地望去。

老者微微一笑，道：“通幽鏡本無實體，只不過是天界窺探人間的缺口，當然好補了。你還沒回答我，你看了幾天了，都看到些什麼？”

“我看……”少年低下頭，想了想，道：“我是無聊的厲害，才找來通幽鏡看著玩，不過人世間的人們好像比我更無聊，你情我怨，爾虞我詐，翻來覆去地互相折騰。徒兒這幾天都看了幾世輪迴了，沒一個兩樣的。”

老人向鏡中望了望，眼中不覺有些悵惘，淡淡道：“是啊！世事為艱，一旦失衡便會如這通幽鏡一般分崩離析，重新來過了。”

“世界是師傅創的？”少年驚異地張大嘴巴，臉上分明全是興奮。

“怎麼可能！”老人苦笑一聲，“冥冥創世，自有其規則，我們只是盡力守候其平衡罷了。”

“哦。我們還能去幹預世事嗎？”

老者想了想，卻是搖搖頭，道：“也許算，也許不算。”

“這又怎麼說？”少年更加疑惑。

老人忽然笑了，問道：“現在人間這一世你看了沒？”

“我剛看了個頭，似乎又在打仗。”

“呵呵，那你好好看看，我和你幾位師叔打了個賭。”老人說著神秘地一笑。

“打賭？冥冥中的人世也是我們可以賭的？”少年面上的驚色越發明顯。

老人搖搖頭，臉上全寫著不信，道：“我自然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可你幾位師叔卻說看得不耐煩，要下去把這一世維持下去，趨於完美，永生不滅！”

“師叔也在下面？”少年更加驚奇地向手中的明鏡望去。

“你就好好看看吧，這一世該是什麼結果……”老人的身影已趨於無形，悠長的聲音兀自在空氣中飄蕩。

少年管不了這許多，注意力全被手中的通幽鏡吸引過去。

序章

神州浩渺，廣袤無邊。

卻不知在何時，東邊一塊臨海疆土上，出現了三族，人、羽、妖。

三族始現時間，那是疆域紛爭，生靈塗炭。

大戰三百年後，羽族首先是累了，倦了。守得這南隅一角，就著羽嘉森林裡一棵萬年老樹，建起一城，喚作積羽。

仗著天生的雙翅，自詡為仙族，過起神仙般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