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剛才電視上播了上次咱們參加的那活動。」單崇不急不慢地說,「你那段採訪被單獨拿出來了,我指著電視說,這我是女朋友。」
電話那邊一下子安靜下來。
原本像只肥啾似的電線桿上上躥下跳的小姑娘一下沒聲音了,那雙圓眼緩緩瞪大,半晌她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一邊問「哪個臺」一邊往電腦跟前撲——
他在這邊聽著她像是拆房子似的,一下子人也從手機螢幕裡消失了。
躺在床上換了個姿勢,想給她抓回來,擱著十萬八千里也是有心無力,男人嘆了口氣,倍感難受。
「沒事,他們都沒信。」他緩緩道,「放輕鬆。」
幾分鐘後,衛枝挪回螢幕:「為什麼沒信?」
「你太可愛。」
螢幕那邊的小姑娘沉默了下,看著好像不太感動,問他:「這麼緊張嚴肅的話題你能好好說話不?」
「反正就沒信,」單崇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我媽說我隨便逮著個電視機裡的漂亮小姑娘就認媳婦兒,那樣子跟我冒犯了什麼國際巨星似的。」
哪個小姑娘不高興被誇啊?
哪怕是隔著有點兒模糊的手機螢幕,男人看她雙眼亮了亮:「真的?『漂亮小姑娘『?」
他看她高興,不緊張了,這才掀了掀唇角,「嗯」了聲。
她一下子撲回了床上,「噗」地一聲,拍回柔軟的被子裡。
「單崇。」
乖糯糯的聲音,刻意壓著嗓音,聽著比電視機乖巧一萬倍——
「我想你啦。」
她說。
……
在此之前,衛枝一直認為網上那些個人cqy還要掛著連麥睡覺屬實荒唐——
打個呼、磨個牙什麼的,是吧,那多尷尬。
但是事兒到了自己面前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個標準,主要是後來在崇禮,她幾乎每晚都是腦袋埋在男人懷裡,聽著他心跳聲睡的……
這一晚,電話就有點兒不捨的掛。
也不是她一個人想他。
下午單崇前腳上飛機,後腳大師兄就在群裡發飛機從天上飛過的短影片,艾特衛枝,說她走了,師父父魂也丟了,雪不想滑了,臺子也不想跳了,刻滑也刻不住了……
背刺總結:談戀愛果然影響走刃的速度。
衛枝一邊虛偽地在群裡表示驚訝「啊他也回家了啊」,一邊強烈地感覺到被需要的滿足感。
這一天她的態度都很好。
從單崇下飛機開始噓寒問暖帶撒嬌,粘人得不行。
晚上聊了一會兒,最後那個氣氛黏膩得……哎呀,她都擔心單崇太想她了,影響正常生活作息、偷偷躲在被窩裡哭。
最後是聽著他的聲音睡的,那邊什麼時候掛的語音她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好像是他聽她睡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的。
就很甜蜜。
第二天中午起來,衛枝感覺自己喝的皮蛋瘦肉粥都是甜的,全程笑眯眯,把跟她一塊兒共進早餐的姜南風噁心的夠嗆——
「你再對著一碗粥笑我就把這碗粥扣到你的臉上去。」
「不要這麼兇嘛!」
「……也別對著我撒嬌,」姜南風扔了手裡吃了一半的叉燒包,「嘔!」
衛枝白了她一眼,理直氣壯道:「這就是嫉妒」。
「我?」姜南風看她這個被思念沖昏腦袋、大姑娘上驕頭一遭的鬼樣子,差點沒樂出聲,「嫉妒什麼?」
「你當初跟老煙吵架是不是還借著他上課的由頭嘛,」衛枝一邊手撇著粥,另一邊手扯著姜南風的袖子,故意用很討人嫌地語氣說,「我男朋友就不一樣了,為了讓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