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一分鐘後,陸新失魂落魄地走了。
單崇將那一碗甜的發膩的牛奶一飲而盡,放下碗,抽了紙擦擦嘴,眼也不抬地問身邊的小姑娘:「今天吃什麼好東西了,嘴那麼甜?」
衛枝心想中國有句成語叫破罐子破摔,您懂嗎?
您不懂。
她眨了下眼:「我說的是真的。」
停頓了下,慢吞吞補充:「我和陸新吵架每次都因為你。」
周圍人聲嘈雜,她的聲音卻很清晰,放飛自我之中帶著一絲絲的理智,她告訴他,如果剛才不是他突然出現打岔,她估計能拍著桌子把陸新以及他所代表的所有操空心人士臭罵一頓。
男人聽著她說話,垂著眼,長而濃密的睫毛斂去眼底的光。
過了很久,微微抬眼。
他轉過頭,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用四平八穩的聲音道:「嗯,說的我跟男狐狸精似的。」
衛枝真誠地問:「你是不是出廠的時候忘記往胸腔裡放心臟這麼個器官了?」
單崇哼笑一聲:「罵誰沒心呢?」
她面無表情地回望他。
這還真怪不得單崇,以前在職業隊周圍都是公的,如戴鐸之輩,大家一個賽一個刻薄,彷彿嘴巴不夠壞就在那個環境活不下去。
後來退役了,開始上課,他長得是好,技術又是天花板級別,確實很多圖謀不軌的小姐姐約課,但是大多數都和狐狐一樣,還沒來得及發揮就直接被他的冷臉鐵律勸退——
敢公然說點兒什麼撥撩他的,一隻手數得過來吧。
眼前有一個。
他都不知道他這平日裡見了他耗子見了貓似的小徒弟到底是膽小如鼠還是膽大包天。
但不得不說,他很受用。
「那我之前說的那話也算話,」單崇說,「還有沒有想看我上的道具?牛批都吹出去了,不得給愛徒實現實現嗎?」
「……」
話題果然就繞回了這個原點。
衛枝覺得這人簡直ky之王。
不知道說什麼的話低著頭臉紅也好啊——什麼吹出去的牛批要實現啊!說的什麼鬼登西!啊啊啊!
她磨了磨後槽牙:「愛徒在為您拔劍面對全世界的時候,您不幫忙也嚴肅點,成嗎?」
單崇:「我很嚴肅,讓你選個道具有什麼不對?昨天那條影片贊助商們都看見了,現在burton也準備把新款cto拿來給我,是真的要錄影片。」
衛枝:「哦。」
單崇:「選啊。」
衛枝腦袋動了動:「u型池?」
單崇:「……」
衛枝:「看我幹什麼,你不會?」
還真不怎麼會。
玩也是能玩。
但是比起那些個專業的(背刺),這玩意他還真差點意思。
單崇:「換個。」
衛枝:「你讓我選的,選完又讓換個?那你何必讓我選?」
小姑娘怨氣很大的。
男人咬著森白的牙,掀了掀唇角,意識到陸新身上那把火好像燒他身上了,於是稍微壓低了聲音:「你今早吃火藥了?」
衛枝剛想說話,突然就像是代替她作答似的,忽然小腹一陣酸脹,緊接著就是那種「嘩啦」一下彷彿被人推倒在粘稠溫暖液體裡、整個人被黏膩包圍的特殊感覺席捲而來——
她突然就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了。
於是在男人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視下,她站起來,說:「我走了。」
單崇還以為她在執著那個u型槽,挑了挑眉,正想說點兒什麼,小姑娘已經火速結帳,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早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