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崇:「……」
單崇:「幹什麼?」
不好聽的話在喉嚨深處滾了個來回愣是強行吞嚥了回去,被迫轉移了話題,男人的聲音還殘留著剛才的蓄力,聽上去有點生硬。
小姑娘眼珠子在眼眶裡烏溜溜轉了一圈,捏著手裡的糖葫蘆,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問:「你是不是聽見老煙和南風打電話啦?」
當時,那個電話裡還是有很多畫外音的。
比如她賴地打滾要吃鍋包肉,酸甜口的……
然後——
然後。
衛枝臉開始逐漸漲紅,想要揮舞大旗呼喊,姐妹們,別擱網上亂磕cp啦,去談戀愛啊,去暗戀一個人啊,去磕自己的cp啊!
不磕不知道,磕自己的cp才他媽叫個上頭啊!
八馬奔騰,奔的是曠世之戀的河流!
九龍拉棺,拉的是婚姻墳墓的金棺!
謝邀,人在酒店,剛剛生理期,手裡的是鑽戒,才不是什麼冰糖葫蘆!
她腦子裡狂風驟雨,捏著糖葫蘆就想問現在科技達到能讓食物萬年不腐了嗎,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七十年後這顆糖葫蘆和她的骨灰盒一起下葬,墓誌銘這麼寫——
骨灰盒裡裝著一位優雅的女人,骨灰盒旁放著的,是她永垂不朽的少女心。
她腦補了很多。
已經在考慮將來要在哪個城市哪個街道民政局領證。
「什麼電話?」
就在這時,衛枝聽見不遠處男人反問,「我剛一直在u型池,老煙剛才和姜南風打電話了?」
平靜且絲毫不緊張的低沉嗓音,一瞬間將腦子裡已經進行到婚禮上抱著爸爸哭泣的人拉回回歸現實。
衛枝指尖動了動,也不是很失望得到這個回答啦,乖乖「噢」了聲,她在床邊坐下——腰桿挺得很直,只敢坐在床沿邊一點點,她歪著頭問男人:「怎麼突然想到買這個!」
「回來的路上遇見了,這邊很少見,就買了。」單崇想了想,面無表情地補充,「買了一堆。」
「你還給很多人買啦?」
衛枝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眼他的徒弟群——裡面風平浪靜的,正琢磨哦那也不是很多人啊,然後一切朋友圈重新整理一下……
好麼,今天賣冰糖葫蘆的是遇見狗大戶了。
衛枝的朋友圈都被冰糖葫蘆佔據——
【花宴:「圖」世界末日了,大年三十隻發個八塊八封頂的隨機紅包的人給買了的糖葫蘆!】
【顏顏:「圖」「圖」「圖」不知道自己做對了什麼,甚至還想問自己做錯了什麼,主要是突然收到禮物就很惶恐?】
【老煙:「圖」開車到一半,突然下車買了一堆糖葫蘆的師父父?】
【背刺:嗝兒。】
衛枝:「……」
一路拉下來,她都快被各式各樣的糖葫蘆洗了遍眼睛。
衛枝:「還真的買了不少。」
「嗯,」單崇瞥了她一眼,「大家都有。」
衛枝:「……」
嗯得啦得啦別踏馬強調了一瞬間心動之後冷靜下來我也是可以找回理智的jpg。
感覺到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側臉,那漂浮在空氣中的微妙感讓她不太自在……用食指撓了撓下巴,她捏著糖葫蘆把玩,換了個話題:「你剛才提到阿勒泰?為什麼突然要去阿勒泰啊?你決定破罐子破摔和全世界對抗到底地去比賽了嗎?」
單崇沉默兩秒,顯然沒想到她問題一個接一個的這麼多——
問完糖葫蘆又問阿勒泰。
這個問題有點答不上來,也糊弄不過去,畢竟他很少做這種一拍腦門就有的衝動事,要硬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