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停頓了下:「還是?」
那含義無限的「還是」二字……
單崇忍痛,無語地用毫無波瀾的漆黑瞳眸盯著她三秒——
確定她是真心實意問出這種問題的,他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跳。
「……衛枝。」
「啊?」
「閉上嘴,彆氣我了。」
「……」
……
抱著大腿一路秒下雪具大廳,衛枝連滾帶爬從單崇的板上站起來,接過自己的板就要往外沖,被單崇一把拎回來。
「慢點,」他說,「一會兒你也摔了,倆瘸子,每天肩搭肩、兩人三足形式去吃飯?」
「……」
好好的一張嘴怎麼就不說人話呢?
衛枝剛想說什麼,單崇嘆了口氣:「我陪你去看一眼吧。」
被他拎在手上的小姑娘回過頭,警惕地望著他,圓眼裡寫滿了困惑,意思是你去幹什麼,真怕參加冬奧會的好苗子摔了可惜嗎?
她臉上的表情有點生動,單崇看得好笑,萬年不變的棺材臉都露出一點兒笑意,抬手拍了下她的額頭:「電話是我接的,出於禮貌也要去探望一眼……這也要吃醋?」
衛枝也覺得自己瘋了。
捂著額頭她抱怨,「還不是你的錯,你先開始的。」
單崇好心不跟她計較到底是誰開始大放厥詞的,只是用不清楚到底是認真還是玩笑的口吻,輕飄飄訓斥她:「這樣也不行,雖然你是老麼,但是群裡有上百號師兄弟,你這麼習慣性要霸佔著師父,以後會被圍攻的。」
衛枝:「……」
他的發言很有海王風範,可能其中還似真似假地摻雜著一絲絲警告。
雖然但是……
他自稱「師父」時候,她的臉還是不爭氣「騰」地變紅了,就覺得他帶著笑意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怎麼聲音這麼好聽,毀天滅地的迷人。
狗嘴裡真的要吐出象牙來。
一時間也許是心動上頭,勇氣可嘉,仗著有護臉遮著,衛枝盯著他的眼睛:「圍攻就圍攻好了。」
間接就是承認她很有佔有慾。
她說完很緊張地吞嚥一口唾液,咕嘟一聲,等了半天卻只聽見男人「嗤」了聲,護臉也因為他的嗤笑而動了動,她愣了下,又忍不住又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直到後者原本微微彎起的眼角逐漸放下:「怎麼?」
「就沒見你正兒八經笑過。」
她收回目光,有點兒掩耳盜鈴似的清了清嗓子,又抬手壓了壓捂得嚴嚴實實的護臉,假裝不在意地嘟囔,「陰陽怪氣專程嚇人那種不算——」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對著你笑不出來?」
「為什麼,我今天有很好地學會換刃了。」
「平均兩個s彎摔一跤,雪道明天都用不著壓雪機師傅上班。」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男人已經摘了手套,衛枝的衛衣帽子像是牽引繩似的牽在他手裡,腳下速度想快都快不了。
只是走到雪具大廳的時候,她感覺到帽子上的牽引力鬆開了。
「嗯」了聲像個抖似的回頭,就看見男人在門口轉了個彎,從地上撿起一塊和他手裡抱著同樣的ach板,看了眼,然後一掂,順手將它抱了起來。
衛枝:「?」
單崇走過來,大概是看見了衛枝好奇的目光,說:「狗的板。」
衛枝:「誰?哦,戴鐸……他的板怎麼放這了?」
單崇:「估計是急著送姜南風回酒店,扔這了,他可能是有病……普通板沒人拿不代表放個ach在這也沒人拿,去年來事這邊雪場監控有死角的,也不知道今年改進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