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崇問:「那個韓醫生什麼條件,你家裡人這麼喜歡他?」
衛枝答:「年輕有為的富二代吧。」
單崇「哦」了聲:「換位思考下,我要是你媽,閨女放著年輕有為富二代金龜婿不要,非要擱外面撿個家裡有人要花大價錢照顧的窮鬼回去……」
衛枝:「……」
單崇:「我能把你腿打斷。」
男人輕飄飄的語落,就感覺到原本在他動脈上撓著玩兒的手停下來……原本肩並肩與他一起的小姑娘支稜起來,瞪著他。
衛枝不是很高興他這樣對比——
柴米油鹽對她來說真的不是首要考慮的因素。
她想法很簡單,雖然她家裡確實家底略豐厚,但是她自從搬出來後,也很久未跟家裡要過一分錢。
她可以自食其力。
也不在意喜歡的人開的車是北汽還是大g。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有衣穿暖,有粥食飽,良人待歸,三餐四季,平安順遂。
而韓一鳴顯然不是那個所謂良人——無論他多青年才俊,想到萬家燈火之後有一盞是他,她就想把整棟樓的電閘都給拉了。
所以她很不高興單崇就物質方面對比甚至誇獎起他……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會因為他的主動對比感覺到心痛。
在她的瞪視下,男人卻顯得很淡定,垂下眼笑了笑,抬手將她剛才坐起來時有點兒蹭亂的頭髮挽至耳後,淡道:「攢夠錢就去找你。」
他語氣自然。
倒是一點自卑或者酸的意思都沒有。
衛枝這才稍微上來一口氣,眨眨眼:「攢夠錢是什麼鬼?」
「至少不是負債,讓你跟著我餓肚子,那像什麼話?」他說,「單善的義肢大概一百二十萬,就攢這麼多吧?」
……這年頭幾個男人能在三十歲以前攢下一百多萬存款?
脫離了家庭,韓一鳴也不行。
衛枝眨巴了下眼,想到他連一百塊油費都省,很想問他知不知道一百多萬是幾個零,他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在婉拒,喊她滾蛋的意思?
「你攢了多少了?」衛枝問,「然後我回家找個算命的算一算我還能活幾十年,搞不好入土為安之前能提前個一兩天抓緊時間跟你去民政局打個證——」
單崇說了句「不知道啊」,然後摸出手機,開啟了某個銀行軟體,又切微信問單善要帳號密碼。
【積德行善:你要幹嘛?】
【崇:你嫂子查帳。】
【積德行善:你藉口不如再荒謬一點?】
【積德行善:我沒買那件大衣,瞧給你緊張摳搜的,不會惦記這事兒好幾天沒睡好吧?】
那邊絮絮叨叨,還是很快把帳號密碼給發了過來。
單崇也挺好奇的,他就每個月往卡里打錢,是給單善攢義肢費,其實也是給她的零花錢和生活費……
她花了多少他從不過問。
自然也從來沒問到底攢了多少。
他自己還沒看清楚,原本旁邊支稜著的小姑娘已經扒著他的手湊過來——毛茸茸的腦袋蹭過他的下巴,他愣了下,甜香的洗髮水味鑽入鼻中,他輕笑了聲,眼角逐漸放鬆,柔軟。
配合壓在自己手腕上的爪子,他放下手讓她看清楚單善的卡上存款餘額——
七十八萬四千多。
衛枝認認真真數了三遍,眨巴了下眼,震驚得說不出話——
七十八萬!!!!!
「全你攢的?」
「嗯。」
「……幾年?」
「不知道,好久了,」男人想了想說,「應該有三年了吧?」
三年攢七十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