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踩著雪板,扶著自己的胯,「看到沒,這是胯!上半身始終是直的,你的肩膀和你的身體應該保持直線,別前腿拉起來了,後腿沒動,上半身肩也跟著往後倒,那你就……」
他話還沒落,前面就有個同學板底打滑,失去平衡,直接側著倒下去。
「摔了。」
他淡定地把最後兩個字補充完。
這動作看著就挺簡單,就是平地往一側拉板,做起來才發現不那麼簡單,看著老煙拉他那板,輕輕鬆鬆就把板頭翹起來——
滑行的時候不覺得,練起這些花式動作,板的軟硬區分一下子就出來了,老煙平時用的都是平花板,板軟,踩在他腳下跟一張紙似的。
衛枝試著往上拉,這才覺得她的板硬的像塊做航空母艦的合金,拉半天就拉起來一丟丟,可能也就離雪面兩三毫米。
她是廢了勁去拉,老煙視線掃過來:「膝蓋別往前跪,也別內扣,姿勢不對滑的醜,以後你關節就沒法要了。」
「我板太硬。」
衛枝說,她腳下這塊彩虹板,雖然說是全能板,但是其實挺多人用它玩兒公園一點問題都沒用,硬度是有的。
老煙想了想,正琢磨措辭,旁邊蹲著的男人說:「跟板沒關係,跟人有關係。」
衛枝瞪過去。
這會兒男人雪鏡取了,掛脖子上,頭盔扔一旁就帶了個護臉,感覺到小姑娘不友善的目光掃過來,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你胯就沒動彈,怎麼拉得起來?」
他抬手自然地落在她胯上。
「這是胯,往板尾挪,挪,挪啊!我拽著你你怕什麼……胯動啊,不是屁股。」
他低著頭看她的動作,沉默半晌,總結——
「老煙剛那句不知道胯在哪的就說的你。」
他嘴巴上很正經,實際上扶著她胯的手往上挪了挪,指尖在她因為側彎腰上擠出來的一點點軟肉上一掃而過。
……唔,手感不錯。
衛枝黑著臉拍掉男人的大手。
「啪」地一聲,眾人聽見轉過頭來,就正好看見男人目光平靜地揉自己被拍紅的手背,一時間所有人沉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煙在旁邊感覺到自己有被連坐討厭上的風險,嚇尿了,連忙澄清:「我沒說啊!」
衛枝不搭理他們,自己用手去扶腰。
「往下點,」剛被揍的男人站在旁邊,「腰以下臀以上那地方才叫胯——對就這,挪,往下壓。」
胯一動,衛枝的雪板就順利拉起開了四五厘米。
其他同學也做的差不多了,老煙陪著他們的動作在原地拉起板:「板頭抬起來後,穩定住,後腿屈膝輕輕抬起來,別用力跳,感覺板子變形後給與的回彈力,然後你就——」
他有一個明顯的起伏,在後腳收的瞬間,壓在雪面上的力道沒有了,雪板彈起來,他踩著板子雪地上蹦躂了下。
這就完成了板尾平衡。
板頭平衡也是一個道理。
衛枝在地上顛吧,越顛越熟練,板頭板尾都能翹起來,單崇在旁邊說:「一邊做這個動作一邊踩前刃試試。」
衛枝試了,然後驚訝地發現她踩著板往前邁了一步,再踩另一隻腳,又往前邁一步——
「這就是你之前鬧著要學的企鵝步。」男人看她像只小鴨子似的滿地蹦躂著玩,「不用謝,這個就不額外收費了。」
衛枝抬起頭,沖他皺鼻子:「你走開。」
過河拆橋做的很溜。
單崇抬手整理了下護臉,還蹲在旁邊,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穿上雪服之後他真的威嚴加倍。
衛枝的勇氣一下子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