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把她誇出花來。
衛枝聽到「長得好看」的時候耳朵動了動,從選單邊緣抬起頭準備「嗯」一聲附和一下,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在陸新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師父。」
她放下選單。
陸新的話也戛然而止,他愣了愣,回頭,就看見身後站著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樣子,沒在看他。
小姑娘打招呼之後,他應了聲,抬手拉開另外一張椅子,坐下。
這才慢悠悠地掃了一眼陸新,笑了笑,對衛枝說:「朋友來找你了?」
空氣裡的氣氛直接變了,不知道怎麼的,就好像是男人把外面的冷空氣也帶進來了,方才得放鬆瞬間不復存在……
哪怕他什麼也沒做。
衛枝還有點兒吃不準男人的態度,謹慎地點點頭,說:「下午約了一起滑。」
單崇沉默了下。
衛枝就有點緊張,心想他要是不讓,我就不去了。
結果沒等她來得及想明白,男人沒多大反應,只是「嗯」了聲抬起手緩緩地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疲倦地說:「去吧,有什麼問題給我發微信,我看見就回你。」
「你下午不上課了?」
「嗯,退掉了。」男人垂下眼,用沒什麼起伏的聲音淡道,「師父心情不是很好,下午準備休息。」
衛枝聞言,直接轉頭,跟店裡服務生要了法式布丁和抹茶芝士兩份甜品,還要了一杯牛奶,叮囑順便要三包白砂糖。
弄完一切,她轉過頭對陸新抱歉地笑了笑:「那下午我也不去了,明天見吧。」
在陸新還沒反應過來時,聲稱心情不太好的男人手裡甜品單翻了一頁,懶洋洋地讓服務生又加了一塊伯爵紅茶千層。
……
吃完下午茶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回酒店的路上下了雪。
單崇看了看身邊的小姑娘,紮成小辮的頭髮縫隙裡全是白花花的雪花,雪花受到還未散去的暖氣溫度融化,迅速消失在她的發縫裡。
她被凍得,沉默著抖了抖,像條垃圾桶旁邊的小型流浪犬。
單崇隨手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扔她頭上,冷不丁被男人熟悉的氣息籠罩,後者愣了愣,抬起頭望著他,白皙的臉蛋上浮著一點點血色。
「看什麼看,」他掀了掀唇角,「走。」
兩人走的很快,到了酒店樓下卻被一輛快遞車擋住了去路,瞥了眼車上的黑色標誌,這時候正好順豐小哥拖著個板包從酒店裡走出來。
繞到車另一邊,單崇猝不及防與蹲在車後面吞雲吐霧的人打了個面罩,從當時雙方的表情來看,他們都覺得這一面偶遇相當晦氣。
戴鐸面無表情地叼著煙,看著自己的板包被送上了快遞車,拿出手機拖長了聲音問快遞小哥:「快遞費掃哪?」
看了眼快遞費,他說:「開車個把小時到的地方,這麼貴?你有沒有亂收費啊……偏遠地區?從偏遠地區送到偏遠地區也叫偏遠地區啊,我投訴你們了啊。」
依然無用的廢話很多。
單崇聽著這聲音都覺得少活幾年,面無表情地要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就在這時候,身後「啪」地一聲,伴隨著不痛不癢的背部打擊感,一團雪球在他身後炸開來——
單崇沒嚇著。
反而把他身邊肩並肩一塊兒蹦上臺階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腳下一頓,他在不回頭直接走和回頭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只是面容冰冷,漆黑瞳眸深不見底,垂眸望向蹲在快遞車邊的年輕男人。
後者這會兒雙手伸直,手肘搭在膝蓋上,嘴裡叼著煙,若不是那張白皙的臉過於精緻好看,像個十層十的街溜子……此時他眼角微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