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道：「隨你。」

「哥。」

夏宥猝不及防地喊了他一聲。

「你今天專門給我帶的飯？」

尚北臨跨上車，抓緊扶手，往前挪了點。

「不是，買來打算送去小動物救助站餵流浪貓的。」

夏宥湊上去歪頭看他，「那我現在不就成了那隻流浪貓啦？」

這人臉紅撲撲的，那雙透亮的眸子最會勾人，尚北臨終是氣笑了：「你他媽缺心眼啊？」

夏宥咯咯笑著騎上車，車啟動的慣性令他往後一仰，他連忙捏住尚北臨的衣角。

「哥，你今天跟教官吵架被人拍到了，在論壇上都成熱帖了。」

尚北臨說：「拍就拍唄，又不是第一次。」

銀杏樹這個季節已經開始落葉，淡黃的樹葉零零散散地鋪了一路，小電摩穿過夜色駛向校外。

夏宥說：「論壇搜尋框輸入尚北臨，果真有驚喜。哥，這上邊記錄了你從大一到大四的成長曆程，全都配了照片，我要不要做個合集給你看看？」

「你搜我做什麼？」

他承認自己長得帥，但誰沒有過不堪回首的青蔥歲月，人的審美是會變的，他不確定夏宥現在看到那些會不會有審美鴻溝。

「我看帖子裡人都說你從小帥到大，我好奇。」

「你看我臉就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

夏宥誠實道：「那是，哥你真的帥。」

這種拍馬屁的話尚北臨沒少聽，幾乎已經免疫，頂多心情舒暢點，但這會兒從身後這人嘴裡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他除了有點飄飄然之外，竟意外的有幾分臉熱。

身後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某些粘稠的氣氛。

「喂，季柯。」

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夜風過盛聽不清晰，夏宥索性開了擴音。

「夏宥，你回家了嗎？」

「回家了，怎麼了？」

「啊你加訓的時候我去食堂給你帶飯，回來你已經走了。」季柯說，「聽人說北臨學長跟教官吵起來了？沒事吧？」

「沒事兒，我不知道你去帶飯了，謝謝啊，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你跟我客氣什麼反正飯沒浪費，被他們吃完了，不要你的錢。」

季柯是夏宥入學後交的第一個朋友，雖然剛認識就因為腿傷在家待了一個星期，但回來後並沒有生疏，反而季柯還沒少關照他。

「謝謝啊。」

季柯又問：「你跟學長一起回家嗎？」

夏宥「嗯」了一聲，「北臨哥順路載我一程。」

「行那路上小心。」

夏宥掛了電話，尚北臨莫名問了一句，「同學？」

夏宥回答：「室友。」

他想起「季柯」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了，「上次送你回家那個？」

「嗯，是他。」夏宥有些意外，「這你都能記住，哥你記性真好。」

尚北臨不屑他拍這種馬屁，嫌棄道：「你跟別人說話怎麼帶著股甜味兒啊？膩得慌。」

「我平時說話就這樣啊。」

「你跟我說話可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的？」

「跟我說話哪樣的啊？」尚北臨冷笑，「是辣味兒的，聽了叫人上火！」

「你淨記得我跟你發沖的時候，怎麼也不想想我的好。」

「你的好？」尚北臨在巷口拐彎，減慢速度，揚著語調說：「人家讓你不用轉錢，你一聲甜滋滋的謝謝就完事兒了。」

「跟我倒是客氣，水錢飯錢藥錢，一樣不落，你對我這麼好，回頭是不是把車錢也結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