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失去過朋友。比你更多。」他冷冷說。
段非拙噎住了。他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說錯了話。他想道歉,可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只好咬住嘴唇,憤憤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z轉向部下「色諾芬,你去地牢,看看『那傢伙』還在不在。」
「老大,你以為是『那傢伙』越獄了?」色諾芬蹙眉,「不可能的。他要是越獄,我當場就給你表演一個倒立吃打字機。」
「叫你去就去!」z厲聲道。
色諾芬頹喪地答了聲「遵命」,離開辦公室,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
z又轉向艾奇遜小姐「請你去訂兩張明天早晨八點半到阿伯丁市的車票。」
艾奇遜小姐微微欠身「明白。」
段非拙木然地抬頭望著z。兩張車票?假如一張是給他的,另外一張給誰?
像是聽見了他內心的疑問似的,z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阿伯丁。」
「你和我?」段非拙睜大眼睛,「為什麼?」
不等z回答,色諾芬就回來了。
「那傢伙好好地待在地牢裡呢。」他倚在門口,雙臂環抱,「阿伯丁的那個,肯定是模仿犯。」
段非拙不明白他倆在打什麼啞謎。「模仿犯是什麼意思?」
z深紅的眼眸中迸出凜冽的光芒。「你聽說過『開膛手傑克』嗎?」
段非拙身軀一震,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那個連環殺手?」
即使他來自另一個世界,「開膛手傑克」的大名也如雷貫耳。1888年,倫敦白教堂區連續數名□□遇害,屍體被開膛破肚,死狀慘不忍睹。一家新聞社收到了一封署名為「傑克」的信,寫信人承認自己就是兇手。「開膛手傑克」之名從此不脛而走。
開膛手傑克一直逍遙法外。直到段非拙的時代,此案的案情都仍然撲朔迷離,兇手的身份也眾說紛紜。
為什麼z會提起開膛手傑克的名字?在阿伯丁市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和倫敦白教堂案有相似之處,因此兇手也順理成章獲得了「北方的開膛手傑克」這一綽號。
但為什麼色諾芬言之鑿鑿說那人是模仿犯?難道不可能是真正的開膛手傑克流竄到北方繼續作案嗎?
段非拙盯著z,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的問題。
雖然目不能視,但z似乎也覺察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
「阿伯丁的那個殺手是模仿犯。」z語氣篤定,「因為真正的開膛手傑克已經被警夜人秘密逮捕了。」
段非拙瞠目結舌。
色諾芬說「那傢伙其實是個不入流的秘術師,殺害那麼多□□,也是出於和奧秘哲學相關的目的。早在五年前我們就抓住他了。他一直被鎖在地牢裡。不過我們警夜人的事務不便公之於眾,所以至今人們都還以為開膛手傑克仍未落網。」
「那麼阿伯丁的那個兇手……」
z說「有可能也是秘術師,因此才會模仿開膛手傑克作案。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阿伯丁。色諾芬,你留守倫敦,等r和q回來。」
色諾芬說「但是老大,目前還不能確定那兇手就是秘術師吧?要不要先等等訊息?萬一白跑一趟豈不是虧大了?」
「不會白跑一趟的。」z鬆開段非拙,「即使那兇手不是秘術師,我們會也會查清真相,還那姑娘一個公道。」
段非拙忽然覺得眼睛發熱,像是進了什麼東西。他背過身,不希望z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
「謝謝。」他輕聲說。
「我送你回去?」z問。
段非拙搖搖頭「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z沒有出言反對,只是說「明天早晨八點半的火車。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