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股黑煙逐漸散去,看來船員們已經將火撲滅了。
威靈頓號向無名島方向駛來,卻沒有降落在海面上,而是懸停在距離海面幾十米的空中。最下方的艙門開啟,滑出兩艘小型掠行艇。
相比起龐大如鯨魚的空行艦,掠行艇嬌小的體格就像一隻小巧的海豚。
段非拙望著掠行艇的影子,和z對視一眼。「看來我們只能上船了。」
z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段非拙爬起來,拍去身上所沾的苔蘚和塵土。
他望向那座無名的湖泊。或許是因為巨獸起飛時帶起的驚濤駭浪,湖畔被沖刷得泥濘不堪。西蒙的遺體也被水流捲走了。現在段非拙根本找不到少年遇害的地方。甚至連祭奠一下他都做不到。
一陣悲哀和義憤攝住了他。西蒙從世界的中心來到世界的邊緣,僅僅是為了和一頭怪物做朋友。可他死了。他不是死於巨獸之口,而是死於陰謀詭計和爭權奪利的漩渦之中。
掠行艇在他們面前降落,數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跳了下來。
他們在軍裝外披著厚厚的大衣,端著□□,一見段非拙和z,他們便朝兩側分開,將兩人包圍其中。
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出列,他眉毛濃密,黑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卻並沒有看向z或者段非拙。
段非拙認出他是弗里曼上校的副官。不過不記得名字了。
「還有一個呢?」副官聲音機械,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死了。」z冷漠地回答,「你們是沒有瞭望手嗎?」
副官的臉抽搐了一下「帶走。」
士兵用槍口抵住段非拙的後背,故意捅了捅,示意他登上掠行艇。
段非拙摸了摸手上的三枚指環。之前生火時用掉了少許能量,但後來他又存上了。現在能量是蓄滿的。
秘術師儲存的能量大多來自周圍的熱源,最主要的就是太陽。在北極蓄能可不容易。段非拙花了好幾天才將三枚指環存滿。
如果突然出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z一把捉住他的手腕。他大吃一驚,但臉上仍舊神色不改。
他知道z的意思是讓他輕舉妄動。
「我們只是來北極考察生態的學者而已。並不是軍人。」z說。
副官不發一語,像是沒聽見的他的話。
「我們看見弗里曼上校被謀殺了。」z說。
副官冷淡地瞄了他一眼。
面對長官的死,他竟然如此無動於衷。
「你們全部被策反了,是不是?」段非拙問。
「隨你怎麼說。」副官的聲音冷如鐵石。
「現在船上主事的是誰?」
「與你無關。」
「誰是間諜?」
「你沒必要知道。」
不論段非拙質問什麼,副官都拒絕回答。威靈頓號上的間諜究竟有多大魅力,竟然連弗里曼上校最親近的副官都倒戈了?
但同時,段非拙也感受到了一絲違和感。
押送他們計程車兵都很正常,他們對副官更多的是天然的服從,而不是信賴和愛戴。只要是上級發布的命令,他們就絕不會違背,哪怕這命令跟他們的常識相左。這才是合格計程車兵。
問題在於副官。他的行為舉止過於機械,就像接受了命令的機器人一樣。
段非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之前他也見過有人變得和副官一樣,像個失去靈魂的傀儡。
——被秘術控制的開膛手傑克。
當時警夜人們奉卡特的命令,派出開膛手傑克搜捕鄧肯·麥克萊恩。q女士就給傑克施展了精神控制類的幻術。
然而開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