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拙回憶著當時的片段,「對了,鄧肯·麥克萊恩並不是猩紅盛宴的最後一名成員!他是當初猩紅盛宴的獵物,不過殺了那十名成員的也是他!」
z微微揚起眉毛。這個情報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他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
段非拙頷首「鄧肯逼我喝掉他的血,吃掉開膛手傑克的心臟。」
「你就這麼接受了?」
「我當時動彈不得啊!」段非拙為自己辯解,「鄧肯說因為我救過他,所以他為了報答我,願意把自己的力量全部讓渡給我……」
z神色一凜。段非拙急忙停了下來。
繼承鄧肯和開膛手傑克的力量,就意味著他成為了異能者。
即使他之前是個普通人,現在也成為秘術師的一員。
而z最痛恨的就是秘術師。
段非拙的心逐漸沉了下去。胸口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冷風颼颼地往他身體裡灌。
他變成了z最討厭的人。
不對。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已經是z最痛恨的人了。
「所以你們才會把我關在這裡,是不是?」他悲涼地笑了笑。
z會如何制裁他?像關押開膛手傑克一樣,關他一輩子,即使他死了,亡靈也要被拘束在此地?
還是直接捅他一劍,給他來個痛快,然後將他的亡靈拘束在此地?
z朝他邁出了一步,接著是第二步。
看來是後一種選項了。
段非拙閉上眼睛,準備迎接z的利刃。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z捅上一劍了。
z邁出了第三步。
然後他一把擁住了段非拙。
段非拙的大腦一片空白,彷彿被燒短路了似的。
z的機械義肢緊緊箍住他,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你沒事……」z低聲說。
段非拙手足無措。他從未見過z如此失態的模樣……他自己也從未如此失態。
「我本來不想把你關起來的,但是他們說……色諾芬說……你忽然間吸收了那麼多力量,極有可能失控,所以必須用這個法陣壓制住你……」
段非拙望著天花板。原來上下對應的法陣有這種功用。
他埋首在z的頸窩裡,嗅到了白髮警夜人身上鋼鐵和菸草混合的氣息。他不知道該把手放在那兒,猶豫了半天,只好環住z的脊背。
他的手掌能觸到那一襲黑色大衣之下,一節一節突起的金屬脊骨。
z在他耳畔輕聲說「如果你醒過來後失控了,瘋了,我就必須親手殺了你。你知道嗎,我從沒這麼害怕過。害怕一進囚室,看到的就是第二個開膛手傑克。害怕你再也不能恢復成從前的樣子。但是……太好了,你沒事……」
段非拙神思恍惚,整個人像站在雲端上。他的心臟跳得好快,簡直像有雷霆在他的胸腔裡轟然迴響。
隔著衣服,他能感覺到z的胸膛也在劇烈起伏。那顆由以太結晶驅動的心臟,此刻瘋狂地跳動著——和他一樣。
兩顆心臟的節奏逐漸歸於一致,像是一首編排精妙的二重奏。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了不知有多久。直到段非拙被箍得快喘不過氣的時候,z才放鬆力道。
「既然你身體無恙,那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他說,「走吧。」
段非拙眨了眨眼睛。
等等,z是不是沒發現,他其實是秘境交易行的主人?
z根本不知道,在鄧肯逼他啖肉飲血之前,他就已經獲得了異能?
也就是說,他其實沒有暴露?
z挽著段非拙的手臂,將他拉出囚室。他們沿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