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里奇屯鎮開車過來的一路上,他們已經這樣說好了。“我自己的故事,說來話長了。”
“你這樣覺得?”約翰問。
“的確如此。”羅蘭接著說,“就讓埃蒂告訴你他經歷的事情吧,只要時間允許,有多少就說多少,然後我們會告訴你我們需要你做什麼,然後麼,如果你同意,他會給你一樣東西,讓你帶給一個名叫莫斯·卡佛的男人……我也會給你一樣東西。”
約翰·卡倫聽了這話想了想,隨後點了頭。他轉向了埃蒂。
埃蒂作了一次深呼吸。“首先你應該知道的是:我是在一架飛機上遇到這哥們的,從巴拿馬拿騷飛往紐約肯尼迪機場。那時候我吸毒成癮,我哥哥也吸。當時我身上正帶著一大包卡洛因。”
“孩子,這事兒發生在什麼時候?”約翰·卡倫問。
“一九八七年的夏天。”
他們看到卡倫露出驚訝的神情,但看不出有一絲不信任。“你果然來自未來!天哪!”他的身子探向前,穿過一團好聞的青煙,“孩子,把你的故事告訴我。而且,一個詞兒都不要拉下!”
4
埃蒂花了一個半小時才說完——為了說得簡潔些,他的確拉下了一些情節。他終於說完時,湖面上已一片漆黑,夜晚過早降臨了。同樣,暴雨雲層依然一副威懾的模樣,卻既沒有散開、又沒有爆發風雨。雷聲時不時地在迪克·貝克哈特的別墅上空悶聲翻滾,偶爾也會炸響,把他們驚得一跳。一道閃電筆直地刺入窄小的湖面,瞬間照亮整個湖面那精美的濃紫珠光色。還起過一陣風,吹得樹葉急速翻飛,埃蒂就想:要來啦,顯然現在是要來了,可是風過後一切照舊,暴風雨還是沒有來。但也沒有離去,就那麼怪異地懸置在空中,如同一把劍被最細的線吊在頭頂,讓他聯想到蘇珊娜那長時間的怪異孕期現在終於終結了。七點鐘左右,突然斷電了,約翰在廚房櫥櫃裡找了一圈,想翻出一些蠟燭,那時候剛好埃蒂說到——河岔口的老人,剌德城裡的瘋子,卡拉·布林·斯特吉斯驚恐萬狀的人們,就是在那裡,他們遇到了一個昔日的神父,活像是從書裡走出來的人物。約翰把蠟燭放在書桌上,還拿來了一些餅乾、幹乳酪,還有一瓶紅色奇格冰茶飲。埃蒂說完他們如何拜訪了斯蒂芬·金,說了槍俠如何施展了催眠術讓作家忘卻他們的出現,又說了和他們的朋友蘇珊娜短暫的相遇,最後怎麼給約翰·卡倫打了電話,正如羅蘭所說,他們在世界的這個地區別無他人可聯絡。埃蒂說完,陷入了沉默,羅蘭還說了來龜背大道的途中遇到了伽凡的謝紋。他把那個曾給伽凡看過的銀十字架放在了桌上,挨著放乳酪的小碟子,約翰用粗粗的大拇指挑起了這條鏈子。
接著,有很長一段沉默。
直到埃蒂實在忍不住了,問卡倫到底信到什麼程度。
“全都信。”約翰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們要去紐約照料那朵玫瑰吧,是不是?”
“是的。”羅蘭答。
“因為只有那樣才能保證那條光束安全,其餘的很多通道都已經斷裂了,你們所說的那種心靈感應術、時空闖客們打斷了聯結。”
埃蒂驚訝地發現,卡倫竟如此輕鬆而快速地領會了他們的意圖,但也許這種事情是沒道理可講的。眼睛雪亮,自然看清一切,蘇珊娜可能會這樣評說。卡倫就像是剌德的老人們說的“一點就通的人”。
“是的,你說得沒錯。”羅蘭回答。
“玫瑰在照管那條光束。斯蒂芬·金負責管好另一條光束。至少你們是這樣想的。”
埃蒂也說:“他得負擔照看的責任,約翰——拋開別的不說,他有好多噁心人的習慣——但是一旦我們離開了一九七七的世界,就再也回不來了,也不能再檢驗他是怎麼做的了。”
“金不存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