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亞·德爾伽朵這麼說過,我猜她說得對。”
傑克沒有出聲。他只覺暈眩。他也曾夢見過同一個毀了容的男孩,但不是在任何酒吧,而是在蓋奇公園,他們曾在那裡見到了小火車查理。昨晚。一定是昨晚。之前他一直不曾記起這個夢,若是錫彌沒有講述自己的夢境,他可能永遠不會想起來。而羅蘭、埃蒂和蘇珊娜是否也同時夢到了同樣的情景呢?是的。他可以從他們的神色中明瞭這一點,就如同他能洞悉泰德和丁克看起來很感動,但其實更迷茫。
羅蘭站了起來,似乎疼痛又襲來,令他一趔趄,他攤開手掌捂在臀側,接著說道:“謝謝你,先生,錫彌,你幫了我們不少忙。”
錫彌遲疑地笑了笑,“我怎麼幫上忙了呢?”
“不用管它了,我親愛的錫彌。”羅蘭將注意力轉向了泰德,“我和朋友們要出去待一會兒。我們需要私下談談。”
“沒問題。”泰德說。他輕搖了下頭,好像要把這一切插曲忘掉。
“別耽誤太久就能幫我的小忙。”丁克說,“我們現在可能還好,但我不想冒任何風險。”
“你需要他把你們送回去嗎?”埃蒂問道,並努了努下巴指向錫彌。這是個委婉的提問;他們三個還能怎麼回去呢?
“呃,是啊,但……”丁克支吾起來。
“那麼,你們已經冒了不少風險了。”埃蒂說著,便和蘇珊娜、傑克跟著羅蘭走到了洞外。奧伊待在洞裡沒有走,和它的新朋友——伽凡的黑李嗣——坐在一起。傑克覺得這事兒有點煩心。與其說是忌妒心作祟,倒不如說是一種畏懼感。就好像他看到了有人比自己更有預見力——比如曼尼人,也許——可以這樣解釋。但他想知道嗎?
也許不想。
6
“我一點不記得那個夢,直到他說出來。”蘇珊娜說,“要是他沒說,我大概永遠都想不起來。”
“是啊。”傑克附和道。
“但我現在卻記得非常清楚,”她接著說,“我是在地鐵站裡,那男孩走下樓梯——”
傑克也插嘴說:“我是在蓋奇公園——”
“而我是在馬凱大道的遊樂場,以前我和亨利總在那兒玩單挑。”埃蒂說,“在我的夢裡,那孩子滿臉都是血,穿一件T恤,上面還寫著:永無無聊瞬間——”
“——在中世界裡,”傑克總算把自己的話說完了,埃蒂不禁震駭地盯著他。
傑克沒留意埃蒂的眼神;他的思路正轉向他方,“我在想,斯蒂芬·金是不是曾經在寫作中使用過夢境。你們知道的,就好像用酵母讓麵糰漲起來。”
這個問題,他們誰也答不上來。
“羅蘭?”埃蒂問,“你夢見在哪兒?”
“在旅者之家,還能在哪裡?我不是和錫彌同處在那裡嗎,很久很久以前。”還有我的朋友們,如今都不在了,他本可以加上這麼一句,但終是沒說出口。“我坐在艾爾德來得·喬納斯以前最偏愛的座位上,玩單手‘看我的’遊戲。”
蘇珊娜靜靜地說:“夢裡的男孩就是光束,是嗎?”
看到羅蘭點了頭,傑克恍然大悟,錫彌已經明確地告訴他們哪個任務更為緊迫。
“你們誰還有疑問嗎?”羅蘭問。
他的同伴們一個跟著一個搖了搖頭。
“我們是卡-泰特。”羅蘭的話音一落,其餘的人就齊聲跟上,“我們合而為一。”
羅蘭又延怠片刻,逐一凝視他們——與其說是凝視,不如說是在品味他們的神色——隨後,才帶領他們走回了洞內。
“錫彌。”他說。
“是的,先生!是的,羅蘭,昔日的威爾·迪爾伯恩。”
“我們決定先拯救你說到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