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瀕臨死亡,腦子清楚了,厲峻行對厲家集團進行了大刀闊斧地改革,很多中層管理人員都被調離崗位或者直接解僱,就連之前他親自提拔的總助和總秘,都被掃地出門,反而是把李秘書又重新調了回來,事事都交給李秘書負責。
李秘書也確實是對厲峻行忠心耿耿,花了不少心思去請高人幫厲峻行看。
其實他還想跟厲峻行說,不如再去找寧錦小姐。因為他懷疑三清觀那位道長口中所說的「貴人」,其實就是寧錦。
當初厲峻行被人設計,幾乎要把厲家集團交給外人,就是寧錦小姐親自前來,雷劈妖邪,救了厲峻行。
李秘書猜測,那時候厲峻行就是得到了寧錦小姐的氣運,才免除了被暗算的副作用。
可是他含蓄地提了一句,厲峻行的臉色就黑紅交錯,躺在病床上瘋狂咳嗽,差點喘不過氣來。
李秘書就再也沒敢提。
厲峻行只催著李秘書把厲南偃叫過來,並且讓李秘書安排律師,厲南偃來的時候一起叫過來,他要當面定下遺囑。
厲南偃站在病房門口不動,目光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秘書。」就在李秘書躊躇是不是要催促他的時候,背後傳來腳步聲,厲家集團的兩位律師結伴前來,手中拿著公文包,面色嚴肅。
李秘書順勢請厲南偃和兩位律師一起走到病床前。
厲峻行連說話都已經很難,只能用眼睛緊緊盯著兩個律師,李秘書看懂了:「朱律師,黃律師,請你們把遺囑拿出來吧。」
朱律師從公文包裡取出準備好的遺囑,李秘書接過來,親自把厲峻行的床頭搖起,把遺囑拿給厲峻行看。
厲峻行強打精神,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遺囑,確定內容無誤,就伸出顫巍巍的手,捏著鋼筆準備簽名。
「慢著!」
隨著一聲喝止,一群人從病房門口湧了進來,把阻攔他們的幾個保鏢推到了一邊,氣勢洶洶地圍在了厲峻行的床邊。
為首的一個老頭六十多歲,穿著一身西裝,繫著紅色領帶,稀疏的頭髮被摩絲固定成一縷一縷,向後趴在頭頂上,遮掩著已經光溜溜的頭頂。
他掃了一眼比所有人都高上一頭的厲南偃,眼神裡滿是敵意:「峻行,你這病得這麼嚴重,怎麼不告訴五叔一聲呢?大家知道你生病之後,一個個都十分擔心,一起來看看你。」
厲南偃無聲冷哼了一下,不用這些人說什麼,他都能猜出來這些人是為了什麼而來,又是為了什麼看著他像看眼中釘一樣。
他只穿著一身短袖長褲的紅藍色運動服,跟這群衣冠楚楚的厲家人一比,完全不是一路人。
厲峻行看了這群厲家人一眼,拿著筆準備簽名,卻被五叔一把搶過了鋼筆。
他重病在身,竟然毫無反抗之力,不但被搶走了鋼筆和遺囑,連人都被帶歪,一頭砸在了床邊上。
李秘書大怒:「你們要幹什麼?」
這些人早有準備,來的時候特意帶上了保鏢,立刻把李秘書的胳膊一扭,按在了一邊。
「這是我們厲家自己的事兒,李舒言你就是個領工資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三道四?」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西裝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把李秘書堵在了身後,和厲峻行隔開,神色得意。
五叔已經把遺囑看了一遍,發現內容正如自己聽說的那樣,厲峻行所持有的百分之五十三的集團股份,以及他名下上億的資產全都留給那個野種,只有家族中少數人能得到幾百萬的饋贈,甚至李秘書都有五百萬的現金和一輛車。
他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冷笑起來。
要是這份遺囑真的生效,那厲家集團就是那個野種的,他們這些厲家人還是隻能喝一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