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太豐富,胡思亂想過多,夜裡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那時他才七八歲,正是小男孩最皮的年齡段,但他很乖,不怎麼闖禍。而賀懷章當時也與現在不同,具體是哪裡不同一兩句說不清楚,實際上早些年的很多事紀川都不太記得了,他太小,見到的事情未必理解,理解了也難以記住,最後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記得賀懷章常常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西裝,或者風衣,那種打扮很酷,像電影裡的男主角。賀懷章還不愛笑,換個詞形容,是有點陰沉,那眼神冷得像鐵,他身邊的下屬和他們家的傭人沒有不怕他的。只有紀川不怕,因為賀懷章會換一副面孔,每次回家都給他買糖,買各種各樣的零食。
以至於小紀川養成了習慣,天天眼巴巴地等爸爸回家,等到了之後,第一件事是去翻賀懷章的大衣口袋。
但是賀懷章並非每天都回家,他有時夜不歸宿,或者深更半夜才回來。那時紀川已經敢一個人睡覺了,他有自己的小房間,賀懷章便帶著一身寒氣進來找他,蹲在他床邊,揉揉他的臉,問他今天有沒有好好上學,自己在家過得開不開心……這種日復一日沒什麼新意的問題。
有一次,小紀川問:「爸爸,你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賀懷章說:「因為忙。」
小紀川不高興:「那你能不能不忙了呀,我今天在院子裡種了一片花,想叫你幫忙,你都不在,我好累啊。」
「種花幹什麼?」
「送給你呀。」
「……」
「你要過生日了哦。」
「……」
賀懷章沒說話,低頭親了親紀川的臉。
可惜,後來那片花沒長出來,連是什麼品種紀川都不能確定了,只記得他的花被他種死了,他趴在沙發上大哭,保姆阿姨怎麼哄都哄不好。
最後是賀懷章從外面買了上百株新鮮的玫瑰花,一株一株栽進泥土裡,為他栽了一片小玫瑰園。
那些玫瑰格外漂亮,比任何地方的都漂亮,尤其在夢裡,紀川的記憶為它們加了一層金光閃閃的濾鏡,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那更美的東西了。
……
時隔這麼多年,紀川已經很久沒想起這件事了,今天不知怎麼,夢裡又複習了一遍當時的心情。他悲催地想,不會是要發生什麼壞事吧?聽說夢都是反的……
算了,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他伸手按掉床頭的鬧鐘,又睡了一會,踩著遲到線去上課,出門的時候賀懷章已經走了,在客廳的茶几上給他留了一張便簽,上面寫:今天我有事去你們學校,等會見。
「……」
紀川反覆讀了幾遍,滿腹疑問地拐進廚房,叼了一片麵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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