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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忽然想起隊長蔡志成說的那個人——姓賀?美國回來的?他不記得賀懷章有什麼美國親戚,八成是以訛傳訛,不知怎麼歪到賀懷章身上去的。

想到賀懷章,紀川更加苦惱,早上分別時那道似有深意的目光電影畫面一般定格在他腦海里,一回放心裡就有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他懷疑自己被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影響了思維,正所謂心裡有什麼眼裡就看到什麼,他竟然覺得自己從賀懷章身上接收到了曖昧的電流。

——曖昧?他和他爸爸?怎麼可能呢。

想得多的人死得早,紀川使勁晃了下頭,想把腦子裡的水晃出去,晃得自己頭暈眼花,噁心想吐。

終於下課了,他一手拿起今天發的兩本書,另一手攥著手機,做了一番心理鬥爭,終於在全班同學都走光了之後起身離開座位,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他家住在市內環境最好的那片別墅區,附近有一個天然湖,算是比較出名的景點,一天到晚遊客不斷,路過時能聽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方言。

紀川從地鐵站出來,沿湖步行,邊走邊給賀懷章發了一條簡訊:「爸爸,你在家嗎?」

今天下午只有一節大課,現在才四點,按理說賀懷章應該在公司,或者在其他什麼地方。不料,一分鐘後紀川收到了回信:「在。」

只一個字,惜字如金。但透過這一個字他就能想像出賀懷章此時的神情,應該是略顯冷淡的、矜貴的,帶一點若有似無的溫柔,這是他的專屬待遇,只有他能看見他爸爸溫情的一面。

紀川的心情好了一些。幾分鐘後,到了家門口,大門大開著,他一進門就被一隻哈士奇撲住了,混球幾天沒見他,使勁往他懷裡蹭,蹭了他一身狗毛。

「別鬧,你好煩哦。」紀川把書和手機遞給迎上來的傭人,揪了揪狗耳朵,半抱半拖地帶混球進門。

「明叔,我爸呢?」管家在客廳裡做插花,他問了一句。

「先生在書房,一直等您呢。」

「……」

等我幹嘛?紀川剛平復的情緒又緊張起來,他習慣性捋了幾把混球的毛,慢吞吞地走向賀懷章的書房。

「爸爸?」紀川敲了敲門。

「進來吧。」

賀懷章正在工作,手底下擺了一沓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的檔案,紀川沒細看,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混球緊跟著他,乖乖地趴在他腳邊。

「明叔說你在等我,有事嗎爸爸?」紀川沒抬頭,一邊擼狗一邊問。

「沒什麼事。」賀懷章在翻檔案,紙頁摩擦發出窸窣的響動,紀川豎起了耳朵,卻聽他說,「你這幾天在外面住,睡的好麼?不認床了?」

「……」煩心事太多,沒顧上認床。

紀川說沒有:「就是外面的飯不太好吃。」

賀懷章看他一眼,輕聲一笑:「那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紀川順口報了幾個菜名,賀懷章說好,叫廚師去做,然後繼續看檔案不說話了。他在那看,也不叫紀川走,還時不時抬頭看紀川一眼,紀川被看得心裡發毛,憋了一會說:「我要去寫作業了爸爸。」

賀懷章說:「好,在這寫。」

紀川:「……」

人生真是艱難。

話說回來,以前他們相處沒這麼拘束,他最擅長撒嬌賣乖,膽子又大,從來不怕賀懷章的。賀懷章陪他做作業也並非第一次,他敢在做作業的時候開著電腦在賀懷章眼皮底下玩遊戲,無法無天。現在竟然變成這樣了,有壓力,緊張,想溜。

——什麼時候能徹底忘掉那件事恢復正常呢?

紀川抬頭瞄了賀懷章一眼,不巧,對方也在看他。他心口一緊,衝動地脫口而出:「爸爸,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