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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直拉他們喝酒。紀川不知道賀亭能不能喝,八成不太行,保守估計一杯倒,於是都攔下來,自己替他喝了。

紀川酒量還不錯,賀懷章有不准他喝酒的規矩,可他經常在外面玩,陽奉陰違是家常便飯,這時一杯一杯往肚子裡灌,自己也不心虛的。

他喝了幾杯,不知不覺被拉到人群中間,賀亭大概嫌太鬧了,遠遠地看著他,沒跟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紀川靠在沙發上,感覺有點頭暈,孫轍他們還在倒酒,他眼睛盯著桌上被燈光映得五光十色的酒杯,正走神,手臂忽然被一隻手按住,賀亭越過旁邊的人拽起了他,在一片吵鬧中將他拉到角落,問:「你手機呢?」

「什麼?」包廂裡音樂震耳欲聾,紀川沒聽清。

賀亭靠近了一點,幾乎趴在他耳邊,大聲道:「手機呢?舅舅給我發訊息了,叫你接電話。」

「舅舅?」紀川迷茫了一瞬,「我爸爸?他幹什麼?」

賀亭說:「他回來了,叫你回家。」

「……」

紀川滿腦子酒精,反應十分遲鈍,加上音樂聲實在太大了,他什麼都沒聽懂就又被孫轍拉走,說剛才給他點了首歌,現在到了。

麥克風握在手裡,紀川盯著螢幕上的中文歌詞,暈了半天沒認出那些方塊字念什麼,一句都沒唱出來。他開了歌手原聲,旁邊有比他喝得更醉的,一個勁誇他唱得好。

孫轍還算清醒,又一杯倒滿,罰酒。

紀川乾脆利落地喝了,喝完簡直頭暈眼花,不等他自己說什麼,賀亭看不下去了,將他拉出人群,用力按在沙發上,氣道:「酒癮這麼大?」

「嗯?」紀川眼神有些茫然,「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聾子。」

「你才是聾子。」

「……」

賀亭冷著臉,伸手幫他整了整衣襟,那表情很不耐煩,動作卻輕而緩慢,幾乎稱得上溫柔。紀川很喜歡,他喜歡這種感覺,通常只有賀懷章會這麼做——毫不吝嗇寵愛地耐心照顧他。

紀川忽然有點不清醒,他抬起頭,仔細看了賀亭一眼。面容是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每一處都是相似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像……是像嗎?這難道不是他爸爸嗎?

「爸爸。」紀川一把抱住賀亭的腰,放軟了嗓音,「你回來了麼,爸爸?」

「……」

賀亭眉頭一皺:「我不是你爸。」

紀川不管,自顧自說:「我想你了,你為什麼才回來?」

這個角落燈光很暗,沒人注意他們,即使有人注意紀川也管不了這麼多,他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思念的煎熬,隨之而來的還有小別重逢時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喝醉了後有股蠻勁,忽然將賀亭摁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壓了上去,緊緊摟住賀亭的脖子,貼著賀亭說:「你想不想我?」

賀亭渾身一僵,惱怒地推他:「別撒酒瘋,我不是你爸爸,你眼睛還好?」

紀川根本沒在聽,只感覺自己被推開了,他很委屈,小狗似的使勁撲住「賀懷章」,重新摟住「賀懷章」的脖子,這次用了更大的力氣,並忿忿地咬了對方一口。

咬在嘴唇上。

賀亭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神空白了一剎那,馬上變得複雜起來。紀川卻因為得不到回應而不滿,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追隨本能,想和爸爸親近一點、更親近一點……最好沒有距離。

或許不能算作一個吻,紀川不夠熟練,他主動親了幾秒,忽然感到腰上一緊,被抱住了。賀亭抱著他坐了起來,將他壓在沙發靠背上,終於給了他回應。

並不激烈,甚至是青澀的、笨拙的。可酒精的作用空前強烈,紀川的大腦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