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在人世的現實，以及這漫長的歲月，讓葉珩幾度崩潰。

他現在哪怕是知道了一些微弱的希望，也不敢高興的太早。

怕命運聽到他的喜悅，又將這一點希望殘忍的收回。

「去查寧城游泳館的消費記錄。」

「好的。葉總。」

何文方的效率很高，半天不到就找到了當年游泳館的名單。

「因為游泳館已經倒閉一年了，所以查證的時間稍微慢了些。劉成已經被我們接到了酒店裡小住，現在他很安全，直到我們找到夫人的下落之前，他都會積極的配合我們。」

葉珩聽著何文方的報告，一行一行往下看名單。

果然在第五頁的時候看到了唐明奚的名字，他幾乎沉寂了三年的心跳聲又重新在耳邊響起。

「監控錄影難以查證，但是我們透過夫人留在那裡的銀行卡查到了他的開戶行，經過證實，確實是夫人親自去辦理的銀行卡。而且夫人的消費記錄掛在了一家spa館下面，銀行卡也套了兩次。」

「所以夫人當年在游泳館學了一年半，都沒有人察覺到問題。」

越聽，葉珩的神情越陰鬱。

半晌，薄唇動了下，聲音嘶啞：「他倒是挺聰明。」

「繼續說。」

何文方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劉成那邊還有一件事情已經和我們說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還不確定是不是夫人。」

其實是何文方有點不敢說。

畢竟當年唐明奚跳海自殺的那事兒，他是看了全程的。

這些年葉珩是怎麼過來的，何文方也都看在眼裡。

但是死了三年的老婆忽然死而復生，並且還被發現當年的自殺都是有預謀的計劃。

換成誰都會崩潰的吧。

何文方斟酌著語言，儘可能的放平聲音：「劉成給了我們一個遊戲帳號。」

「什麼？」葉珩的表情有一瞬迷茫。

看得出來是完全不打遊戲的那種人。

何文方將劉成的手機遞給葉珩，指了指一個名叫「比美團還能送」的遊戲id。

「劉成說他之前與夫人打過雙排，當時夫人用的就是這個遊戲id。應該是用我們沒見過的手機號登入的，查到了是在海城辦理的手機號，用了四年。」

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最艱難的一句話。

「這個id在昨天，上了星耀。」

總裁辦的空氣安靜的幾乎到了可怕的程度。

葉珩的視線落在這位「比美團還能送的id」上，像一座蠟像一樣凝固。

他過了很久才開口，聲音冰冷的像雪。

「什麼叫上了星耀。」

何文方小聲解釋：「換句話來說，就是夫人跳、離開、呃，在國外休養的這些年，也沒忘記打遊戲。」

巧舌如簧的他難得結巴，硬著頭皮開口：「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在昨天的時候打上了星耀這個等級。這款遊戲的等級最高是王者。」

「我們查過這個id的登入ip，三年前在寧城登陸過，後來去了紐約，最近一次登入是在雲京。我想夫人應該是回國了。」

何文方說完就低下頭，大氣不敢出一聲，也不敢抬頭看葉珩。

大概過了五分鐘，總裁辦裡才有了聲音。

葉珩的語氣聽不出是什麼感情，問了一句：「去查這個手機號現在的地址。」

何文方終於鬆了口氣，額頭上劃過一滴冷汗：「已經查到了。最後一次上網的ip位址在具順風投，就在金融大廈附近。我們已經派人在金融大廈門口盯著，如果找到夫人，會第一時間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