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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剎那與終焉的天平

“怎麼了,戰友,回想起曾經了嗎?”

馬基納沒有馬上進攻,看著藤井蓮與羅德斯複雜的眼神,他那已經顯露出整排牙齒的嘴角勾勒出一個恐怖的弧度,他在向藤井蓮笑著,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我都是一樣的啊,我們本應該一起死去,一起安息的,可現在偏偏卻在像個惡鬼羅剎一般戰鬥著,真是不像話。”

馬基納此刻如同機械惡鬼,但是藤井蓮也好不到哪裡去,淒厲的赤紅色長髮隨風飄動著,雙目之中寄宿在無間地獄的她,也是來自另一個地獄的惡鬼。

無間地獄的惡鬼與修羅道的惡鬼,在相互眺望對視著。

“...我和你是不一樣的。”藤井蓮與身後的羅德斯一起凝視著馬基納,語氣複雜的說道:“除我以外已經有不少人這樣說過你了吧?你欠缺活著的價值,馬基納。”

怎麼說呢,馬基納是羅德斯的兄弟,他們的戰友情非常濃厚。

雖然理解對方的追求,但是卻也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兄弟眼中只注視著死亡。

“呵,活著的價值?明明我們都是卡爾·克拉夫特的玩具,明明都是都是從蠱毒之中誕生的,你和我究竟有什麼不同!?”

鋼鐵的英雄用著冷厲的眼神盯著藤井蓮,對於對方所言的活著的價值,馬基納嗤之以鼻,絲毫不接受戰友所言的道理。

他之前就說過了,他們本就該死去了,既然已經死掉了,還追求什麼活著的價值?

像他這樣活著?那是斷崖惡鬼的追求,不是為人該有的道理。

“我已經回憶不起來為人時的曾經了,只有你在呼喚米歇爾·魏特曼時,我才有了反應,我的死亡就在你哪裡啊,戰友。”

“我究竟是怎麼死的?戰場……原來如此,我也有這種感覺,那誰殺死了我?怎麼做到的?我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被炮火擊中時的熾熱,躺在坦克之中的絕望……還有戰友模糊不清的聲音,我以前是否得到了安心?我真的不太清楚啊。”

馬基納眼神很快變得淡然,像是在憐憫,又像是在羨慕,給藤井蓮的感覺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對方的訴說,給藤井蓮乃至無數觀眾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彷徨且茫然的人,在追尋著回家的路。

他認為死亡就是回家的信標,不追求什麼復活,只想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英靈殿瓦爾哈拉?可以去,但絕對不是海德里希哪裡,那才不是他的榮耀所在之處。

他的安息之地究竟在那裡?那雙死死鎖定著藤井蓮的眼神,早就已經了有了絕對不會錯的答案。

“某一日,當我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在海德里希的城堡裡了。”

黑騎士將視線投向空中,抬頭仰望天際的黃金魔方陣。

如果藤井蓮在此刻進攻的話,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但是藤井蓮卻沒有踏出第一步。

“雖然不清楚過去,但我唯獨記著自己已經死去了!你說除了這個我又能追求什麼呢!?”

再度低下頭的馬基納低吼著,向著藤井蓮踏出了一步,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瞬息出現在對方眼前,將拳頭砸了過去。

轟!

藤井蓮後撤,被情緒激動的馬基納那連續不斷的毀滅之拳逼得後退。

只要挨一拳,就會造成致命傷。

斷頭臺不斷與落幕鐵拳碰撞著。

“老實說,我很同情你啊,戰友。被渴望反噬,只能進行單一思考的人不是人,在這個意義上,你比我更更為強大。”

在不斷交戰之中,馬基納的每一拳就代表他所說的話,化作意識不斷砸入藤井蓮腦海中,道:

“我非常清楚你啊,戰友,你很想重複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