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我已經就位。”
高跟踏足地面,激起塵土濺起而落下。
在收到那一通通訊之後,渡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長空市。
而剛剛進入到自己規劃而出的安全區之中,耳廓之中的微型耳機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渡鴉的神情不變,嘴巴微張,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我知道了,老哥,可以看到有多少人嗎?”
“目前只看見一個。”
以塌方破碎的高樓作為掩體,金髮的男子趴在一個廕庇的角落,手中拿著一臺望遠鏡在觀望。
“是個體型嬌小的小女孩,比空大不了多少,銀灰色雙馬尾。”
“只有一個嗎?”
眉頭微皺,渡鴉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巢”中走去。
“那個男生呢?”
“沒有發現,可能在房間之中。”
“我知道了,繼續觀察吧。”
“嗯。”
沒有結束通話通訊,而是保持聯絡,金髮男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靠在一處掩體之後,將大提琴盒中的狙擊槍取出,慢慢地除錯著。
“娜塔,你不用那麼緊張,或許就和那個男生說的一樣,她們只是湊巧,而且對空她們也沒有什麼企圖。”
知道自己妹妹心中的緊張,身為哥哥,也是搭檔,托爾輕聲安慰道。
“嗯,或許吧。”
渡鴉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反駁,但緊接著,她又說道。
“但是我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來推測她們的意圖。”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湊巧,又哪有那麼多的好心。
自第三次崩壞之後,長空市荒廢了一年多了,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我們可是僱傭兵,沒有誤判的機會。”
自從為了生存,踏上了這樣的一條道路,渡鴉與自己的哥哥,便宛如行走在一片的迷霧之中,腳下是一條鎖鏈,鎖鏈之下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會跌的粉身碎骨。
“而且,我不能拿空她們的性命與未來去賭……天命與世界蛇,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渡鴉是在世界蛇的栽培之下長大的,也替世界蛇做了很多事情。
有好的事情,但更多是壞的事情。
渡鴉很清楚世界蛇的黑暗,即便有著想要“戰勝崩壞”這一崇高的理念,世界蛇的手段,也不所謂不恐怖。
身為聖痕的不完全覺醒者,空她們的價值很高,最起碼在研究人員的眼中是這樣的。
渡鴉之所以可以安全的撫養這群小傢伙,一是靠自己的實力與金錢,而是靠一位世界蛇幹部提供的藥物。
這名幹部盯上了空她們,願意提供緩解病狀的藥物,而作為提供藥物的代價,渡鴉需要提供空她們的血液用在其他方面的研究之上……而這已經是她所爭取的最低代價了。
作為最低代價的替代,渡鴉還需要提供額外的實驗素材,供這位幹部進行研究。
拜她所賜,渡鴉對研究人員的好感一落千丈,從零變成了負數。
而透過世界蛇的一些內部資料,她當然也明白,天命絕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幹淨。
不過,雖然在內心批判著二者,但渡鴉也明白,自己沒有什麼資格。
它們把人類的性命當做消耗品看待,自己又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事情了呢……只要價格合適,她什麼人丟可以殺。
說到底,她能在世界蛇待這麼久,說明自己也是一條喜歡陰暗的“蛇”罷了。
呵呵,明明代號是“渡鴉”,卻是一條蛇嗎?
“……娜塔,你說的那個,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