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拉環被指甲輕釦,微微用力,那緊密貼合的鋁質便被拉出一道口子,洩露出些許的氣體。
手心的貼合之處是那麼的冰冷,鋁罐之上,浮現出一個不大的手掌。
紅髮的美人仰頭,將冰冷的酒液灌入喉中,白膩的脖頸之間喉嚨上下滾動。
從唇邊露出的些許液體順著重力滑落,滑過脖間,滑入那胸前的高聳,浸溼了一小片的美麗領地。
“姬子,別喝了。”
看著紅髮的美人臉上一片酡紅的樣子,德麗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乾巴巴的勸道。
她轉身,想要尋求誰的幫助,但扭頭一看,偌大的客廳之中,只剩下她的姬子,還有布洛妮婭與昏迷之中的杏四人,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也是啊,如果不是要陪著姬子,她也要鑽入她溫暖的被窩了。
“布洛妮婭……算了。”
看布洛妮婭怔怔地盯著杏·瑪爾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德麗莎還是決定不打擾她了。
“姬子啊,你這麼喝也不是辦法啊。”
儘管姬子的身體治好了,但也不能如此作踐自己啊。
大晚上喝冰的啤酒,對胃不好。
“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講清楚嗎?”
德麗莎很清楚姬子為什麼要酗酒,畢竟是老朋友了。
“如果是你,你會說出來嗎,德麗莎?”
姬子那拿著啤酒的的手一頓,眼神略帶迷離地瞥了德麗莎一眼,然後繼續灌著酒液。
德麗莎沉默了,坐在沙發上,小手緊緊地攥起,輕輕地開口。
“也是啊。”
她與姬子,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言語對話,卻能銜接上,那是因為她們有著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發現了心中的雌霧。
德麗莎起身,坐到了姬子的身邊,小腿微微晃動,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用布洛妮婭聽不可見的聲音說道。
“該說命運弄人呢,還是什麼?”
德麗莎與姬子,這對好多年的好朋友,好閨蜜,竟然會喜歡上同一個男孩,而且還是比她們小那麼多的。
是的,在李清歌牽著琪亞娜與芽衣的手,宣佈他們將成為伴侶之時,她們才發現,自己內心那充滿祝福卻有些刺痛的矛盾心裡。
雖然沒有過經歷,但即便沒吃過豬肉,她們還是見到過豬跑的。
在李清歌入學之前,因為是女校的緣故,聖芙蕾雅的百合花盛放,甚至還有不同枝葉糾纏在一起的情況。
她們見得多了,自然也有所瞭解。
雖然情況好像不太一樣。
“我說啊,姬子。”
德麗莎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你要不要去試試啊,雖然有些奇怪,但清歌都有了琪亞娜與芽衣了,應該不會介意你的吧。”
“你這是……讓我當第三,哦不,第四者?”
姬子捏扁了空空的酒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德麗莎一眼。
堂堂學園長,出什麼餿主意呢。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啊……該怎麼說呢。”
德麗莎低下了腦袋,銀髮遮掩了她的表情,小腿併攏放在沙發之上,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女武神們啊,真的不是什麼容易獲得幸福的職業啊。”
昔日的隊友,當年的雪狼小隊,還有自己的摯友塞西莉亞……對於本就時間短暫的她們來說,壽終正寢,也只是個奢望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實驗造物,到了現在這個年齡,也已經要埋入黃土了吧。
“我們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
好不容易的幸福,應該千方百計抓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