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迅速在腦中把整個過程和合同內容又想了一遍,點頭道,“還請金先生多多指點。”
金石溪微微點頭。
背頭卻在心裡罵道,“艹,跟我耍滑頭!這句話跟沒說一樣。不過既然合同在,金先生只要認定是仿作,到時候徐老闆一幫人來看熱鬧,你不承認也沒用。”
《疏林暮雨圖》就掛在店裡,金石溪也不囉嗦,直接就走到了畫作跟前。
凝神看了幾眼,他的臉色就變了。
“小唐老闆,你說這幅畫是沈周的真跡?”金石溪側首問道。
“不知道金先生您說的是整幅畫,還是落款和鈐印?”唐易在旁不卑不亢。
“哦?”金石溪面色微變,隨即又仔細看了看款印,而後又變換角度看了看紙張。一番沉思之後,又問唐易道:“你怎麼看?”
“這是一幅明代本朝的仿作,倒有七八分幾可亂真。尤其是款印,我認為是真的。”唐易侃侃說道。
“什麼?你明明告訴我說是一幅真跡,而且咱們合同都簽了,你現在又說是仿作?就款印是真的?我要花一百萬,就為了買這屁大點兒款印啊!”背頭突然氣急敗壞的高聲說道。
金石溪聽到粗言陋語,禁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
“我說你這表演,確實是太浮誇了,你這注定是當一輩子群眾演員料啊!”毛逐冷笑一聲,扔到桌上一個錄音筆,“這是昨天從你進店到出店整個過程我們對話的錄音,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們說是真跡了?”
背頭一聽,心裡猛地一驚,難道著了他們的道了?不由得伸手撓了撓頭。不過他很快就壓住了慌亂,突然想到:錄音有屁用,我這裡可是有合同啊!
隨即,背頭從手包中拿出合同,抖了幾下說道,“咱們可是簽了合同的,如果是仿作,要退還雙倍定金!”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金石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本來他受徐寬所託,只是鑑定畫作,當然,主要是自己也想觀摩下沈周的真跡,結果不但是一幅仿作,還鬧出了什麼定金和錄音,不由一陣心煩意亂。
“金先生,您先請坐,喝口茶,稍後我再和您解釋。”唐易上前將金石溪請到桌旁,毛逐倒上了茶水。金石溪看了看那幅畫,還是坐下了,若不是正如唐易所說,款印是真的,他恐怕連坐的耐心都沒有了。
“來,咱們對一對,兩份合同是不是一樣!”唐易拿出合同,來到了背頭面前,“你自己先仔細看看你手裡的那份!我這份上寫的是‘若閣寶多售沈周《疏林暮雨圖》款印為仿作’!明明強調了款印!”
背頭一聽,連忙拿起合同。
果然!
比自己預先看的,多了“款印”兩字!
不對啊!自己當時看了三四遍,沒有這兩個字!可是,這上面卻簽了自己的名字,摁了自己的手印!
這到底怎麼回事?!
背頭的臉上,汗流涔涔,徹底懵了!
“其實我們不僅有錄音,還有你簽字時的手機錄影。”唐易看著背頭,滿面笑容。
“你······”背頭看著唐易,臉上的肌肉開始抖動起來。原來這倆小子的準備工作如此充分!突然間,背頭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劃過徐寬說的一句話“什麼紅木,他店裡的凳子都是非洲花梨的”!
對,肯定是這小子假裝摔倒,另一個小子換了合同!而且此處加了兩個字,別的地方肯定減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字,我沒仔細看,只覺得段落長短沒問題,就在偷樑換柱的合同上籤了字!
“你們換了合同!”背頭幾乎是吼了起來。
“呵呵。”唐易依然滿面笑容,根本沒接茬,自顧說道,“你好像還拍過什麼金槍油的廣告是吧?扮演一個暴發戶。對了,徐老闆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