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聽了錢金寶的話詫異地看了赫連容一眼,跟著便連忙讓人去找白幼萱,沒一會,一個白衣女子跟著喚人的丫頭出來,站到老鴇身邊低頭不語。
她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明眸皓齒,膚白如雪,巴掌大的小臉精緻得惹人憐愛,她一出現大堂內當即有人吹起了口哨,看來不是這群散客平常能見到的姑娘。
錢金寶站到她跟前,看著她,眼中滿滿的蔑視,“未少昀在哪裡?”
白幼萱搖搖頭,“奴家不知。”
錢金寶的臉色當即一沉,“不識好歹!”她身後的婦人不用她示意,上前兩步,劈頭蓋臉就是幾巴掌,白幼萱驚叫一聲,老鴇子連忙攔在她身前,“打不得、打不得……”
錢金寶怒道:“跟你好好說話,倒真把自己當人看了,少跟姑奶奶這拿腔捏調的,再不識趣就在這堂上把你剝光了,讓大家看看你究竟是個怎麼冰清玉潔的貨色!”
敢情這位錢大小姐有剝衣癖,動不動就想脫人衣服。
白幼萱面帶惶色地抬起頭,“我真的不知……”
錢金寶哪聽她的,示意保鏢上前將白幼萱架住,扭頭對赫連容道:“今天讓你出氣,你去把她衣裳撕了,省得她以後得寸進尺,生出什麼不該生的想法來!”
赫連容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錢金寶是在找機會讓自己立威,以免這位白姑娘將來有什麼登堂入室想法。
感受著周遭眾人的期盼目光,赫連容倒也希望自己能像錢金寶那樣快意恩仇,撕了她的衣服,再大喊兩句“別再勾引我老公”之類的話,但她就是下不去手,而且她覺得大堂裡的這些人也並不是真的想看她撒潑,他們對白幼萱的**興趣更大一點。
“撕!撕!撕!”大堂裡的雄性動物們對這事的期盼值已經到達了頂點,居然還喊起了口號,赫連容頭痛死了,朝錢金寶一抬手,“我不方便。”
她那意思是我不方便,就算要撕這差事也別交給我,不想錢金寶朝身邊婦人示意一下,那婦人便過來給赫連容鬆綁,赫連容揉揉被勒得有些發紅的手腕,看著一臉不安的白幼萱……
“喂喂喂!”合歡閣大門處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隨後一個欣長身影搖著小扇走進來,“我包下小萱萱的價碼不低,你撕了她的衣裳讓大家同賞,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聽到這個聲音,白幼萱又驚又喜地鬆了口氣,赫連容也鬆了口氣,錢金寶冷哼一聲,“來得倒快!”
不用問,從門口進來的人正是未少昀,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錢金寶,朝身後道:“怎麼樣?子時之前,我贏了。”
未少昀身後現出幾個華服公子,嘆息著從懷中摸出銀票交到未少昀手上,抬頭對錢金寶道:“嫂子,你晚來一刻鐘,我們就贏了二少一千兩哪。”
錢金寶哪管他們說什麼,寒著臉道:“韓森在哪?”
眾人都看著未少昀,未少昀卻沒有答話,看著白幼萱身前的赫連容愣了半天,皺了皺眉,“喂,你怎麼也跟著她來撒潑?”
赫連容不禁氣結,剛才她可是在努力拖延時間不讓白幼萱被剝光,這渾蛋不知感激也就算了,居然張口就來指責她!
看著眾人探究八卦看好戲的目光,赫連容緊了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行!她再忍了,至少不能在這種地方失控讓人笑話。
不過忍雖忍了,赫連容心中的火氣馬上就積攢到臨界點了,想想自己這兩天的遭遇,簡直比過去二十多年加起來還要倒黴,而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未少昀!
如果他不是那麼小肚雞腸,就不會想出那種讓她揹負道德罪惡感的報復方法;如果他不是那麼放浪紈絝,就不會在新婚之夜跑到青樓之地,讓未家人有機會安排什麼通房丫頭;如果他稍有一點做丈夫的自覺,未家人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