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天坐在了顧老教授的辦公室裡等待。
他來得並不算早,辦公室裡已經是滿滿當當的學生。
新加坡這次舉辦的文物展,是楚文化文物展。
這次的展品實在太過貴重,而且其中還包括了贈送給新加坡的一艘吳國戰船的複製品,以及各種荊楚文化雕像,體積和重量都比較大,無法使用空運,只能用海船運輸。
因此為了儘可能地保證展品的安全,新加坡那邊並沒有提前放出訊息,一直到文物安全運抵了新加坡,才開始售賣展覽的門票,並且向相關的專家們傳送邀請。
這導致報名的時間非常緊,只有短短兩天時間。
還好學術交流邀請的簽證審批遠比其他簽證快得多,而且新加坡那邊還特事特辦。否則這麼短的時間內,簽證都辦不完,根本無法成行。
學考古,乃至學歷史的,沒有誰想錯過最後一次見到越王劍真品的機會,而且除了越王劍之外,其他展品同樣珍貴,實在是不能錯過,因此大家都很踴躍。
陳清靈不在,她早就已經內定了一個名額,對此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秦天閉上了眼睛,他昨天晚上忙到了半夜,早上又起得太早,有點疲倦。
不知道等了多久,顧老教授的聲音終於響起:“秦天!”
終於輪到自己了,秦天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地走過其他翹首以盼的考古系學生,坐到了顧老教授的辦公桌前。
“你沒有準備論文?”顧老教授很嚴肅,比昨天在講臺上要認真得多,對待專業,他一貫是非常嚴格的。
“沒有。”秦天老實地搖搖頭,這次名額的確定方式就是寫一篇有關這次展出的論文,荊楚文化,先秦傳統,都可以,優秀者就能夠獲得名額。
“不過,我準備了這個,想向老師請教。”他捧過去一張紙片。
顧老教授詫異地看了秦天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他對秦天的觀感一直很不錯,除了秦天自身也算勤敏好學之外,也因為他的專業。
文物修復其實是個非常枯燥的專業,不像考古,還有各種驚喜,各種期待。
也正是因此,華東大學考古系的學生這麼多,文物修復卻只有兩個學生。
從私心裡,顧老教授是想要把秦天帶去的,所以他鼓勵秦天去爭取這個機會。
但是,學問沒有捷徑!
既然考核的標準是論文,那麼大家就應該交論文,沒有人能夠例外。
微微嘆了一口氣,顧老教授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文物修復屬於雜學,不只要學習歷史文化,還要學習各種材質,工藝,技法等。讓秦天去和這些專精於一個領域的學生們比,是不公平的。他想要透過其他方式獲得資格,也是情有可原。
“做學問要方正!”顧老教授隨意看了一眼那張紙,抬起頭來,語重心長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這張紙上畫的是什麼,我也不打算知道。這次名額只認論文,沒有論文,就沒資格!”顧老教授一邊說,一邊把這張紙遞了回來。
秦天暗暗歎了一口氣。
這張紙上畫著的,正是他花了半晚上的時間,描畫下來的玉佩圖案。
顧老教授知識極度淵博,作為一位在考古界浸淫了一輩子的老專家,哪怕這個圖案根本就沒在歷史上出現過,顧老教授也能夠透過風格,形制等,推斷出來實物所處的歷史時間以及大概出現地區。
這是文物專業最基礎的證偽,專家們判斷一樣前所未見的文物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就是透過這樣的手段來進行初步鑑定的。
連他都說不知道紙上畫的是什麼,那隻能說明,玉佩是假的。
它跟系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