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體。只是人痘法的抗原畢竟是可怕的天花病毒，接種&ldo;人痘&rdo;的健康人有一定機率感染天花，雖然總體上來說用這樣的方法確實對預防天花有一定效果，可畢竟還是有很大風險會死人，便是醫者也不願意手上沾染這樣的鮮血，衛大夫的先祖不願意用這種方法也很符合人之常情。

&ldo;但天花與牛痘並不相同，感染了一回牛痘的，今後竟也能防天花?&rdo;衛桑驚訝道。

葉清溪知道自己沒法在這個時代解釋微觀上的知識，便只道：&ldo;有人經過數十年的實驗觀察，可以證明這一點。大概是牛痘和天花之間自有相似之處吧，只不過一個輕微，一個致命。若能先讓人感染了輕微完全不致命的牛痘，便能終生不再染上天花，不是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麼?院使大人看不上這個偏方，衛大人可願一試?&rdo;

衛桑眼裡有光，但他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仔細思考了許久，才鄭重點頭道：&ldo;我願竭盡全力一試!&rdo;

葉清溪看著衛桑，她忽然很想試試能不能在這個時代埋下那麼一點科學思維的火種。

&ldo;衛大夫，我有一事想問。&rdo;葉清溪道。

衛桑此刻面上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激動，聞言神色稍斂說道：&ldo;葉姑娘儘管問。&rdo;

葉清溪道：&ldo;衛大夫如何判斷，病人病好了是因為吃了你的藥，還是他自己好的?&rdo;

想來衛桑從未被問到過這樣的問題，他愣了愣，才遲疑地說：&ldo;病人吃了我的藥便好了，不就是吃藥的緣故麼?&rdo;

葉清溪道：&ldo;若我剛吃完午飯便死了，難道我是吃飯吃死的?&rdo;

衛桑一愣：&ldo;當然不是，但……&rdo;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葉清溪道：&ldo;衛大夫，你是不是想說，可能是我飯中有人下毒才將我毒死的?&rdo;

衛桑覺得當著葉清溪的面討論她死不死的有些古怪，國人誰不忌諱談死?但見她一臉坦然，便也收起了那一絲怪異道：&ldo;確實有可能。&rdo;

葉清溪道：&ldo;是呀，但還有可能是我是吃飯吃太急了被噎死了，或者我歲數到了正好該壽終正寢了……所以你瞧，必須排除其他可能，才能得出唯一的結論。&rdo;

衛桑不自覺地點頭，葉姑娘說的他自然明白，可他卻有些困惑，這跟他所說的，似乎不該混為一談。

&ldo;所以，有些是相關，有些是因果，要如何分清?必須做對照實驗。&rdo;葉清溪道。

葉清溪的一句話裡有太多的未知詞彙，或者說他即便聽得懂她說的詞，卻不明白組合起來的意思，因此一向好學的衛桑只能一臉茫然地望著葉清溪，拱手道：&ldo;願聞其詳。&rdo;

葉清溪看了眼太后那邊，她拉著衛桑已經說了太久的話了，還有一些關於牛痘的事來不及說，便對衛桑道：&ldo;衛大夫，你去跟太后娘娘說你希望主持牛痘一事，之後我再與你細說。&rdo;她頓了頓，笑道，&ldo;我有許多有趣的觀點，願意與衛大夫探討。&rdo;

作為一個謙虛好學又完全不會固步自封的大夫，衛桑已為&ldo;吃了我的藥病好了卻不是因為我的藥&rdo;這樣的觀點而感到新奇，再加上他本來就打算為黎民百姓一試，自然會應允下來。

&ldo;我明白了，多謝葉姑娘提點。&rdo;衛桑對葉清溪微微頷首，便回到太后跟前，說了自己的決定。

太后正愁沒人願意做事，見有人主動承擔這個責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