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神女和小三子將紅臉賊頭押來審問。這個不可一世、縱橫山區的匪徒,再也沒以往驕橫的神態,像給打斷了脊樑骨的狼,目光呆滯,站立不起,如一團爛泥般蹲在小神女、小三子的面前。
小神女問他:“喂!你現在是想死呀,還是想活的?”
紅臉漢囁嚅了一陣問:“想死又怎樣?”
“想死嗎?我們也懶得殺你,將你交給了這寨子裡的人,他們怎麼處理你,我們就不管了!”
紅臉漢子一下想到寨裡苗人們憤怒的報復的手段,他也親眼看到了一些受傷而沒有死的手下,是怎樣一塊塊肉給苗人撕了下來的,不由不寒而慄,問:“我想活又怎樣?”
“那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話,只要你老實坦白,我們會帶你離開這個寨子而放了你。”
“你們要問我什麼話?”
“你們是哪一條道上的人?幹嗎要血洗這一座寨子?”
“我一向縱橫在湘桂的群山森林中,靠打家劫寨為生,殺人放火是常事,血洗這座寨子,又有什麼稀奇?”
“你不是貓兒山上的人?”
“我獨來獨往,怎麼是貓兒山的人了?”
“你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人放火,行兇搶劫,不怕他們找你?”
“我一向做事幹淨利落,不留一個活口,就是知道,他們怎知道是我乾的了?就算知道是我,他們也奈我不何。”
“他們怎麼奈你不何了?”
“我這支人馬,驟然而來,幹完了又悄然而去,大山大嶺,連綿數千裡,他們又怎麼去找我?”
小神女含笑反問:“聽你的口氣,似乎貓兒山的人跟你有仇了?”
紅臉漢子遲疑了一陣說:“不錯!有仇!”
“他們跟你有什麼仇?”
“他們容不了我們在這一帶找吃,並且還殺害我們兩個弟兄,我們也一樣容不了他們。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所以你有意在他們的地盤上生事,打家劫寨、洗劫商隊、肆意殺人,不但給他們抹黑,還嫁禍他們,令官府派兵進山圍剿,或者引起武林中俠義人士的震怒,從而去剷除他們,以遂你們所願?”
“不錯!正是這樣,誰叫他們殺害了老子手下的一些弟兄。”
“那麼說,兩個月前,在貓兒山北麓下車田附近,血洗一支商隊的也是你們乾的了?”
“是……”這個紅臉漢剛一脫口說出一個“是”字,頓時敏感到不妙,連忙改口。他警惕而懷疑地望著小三子和小神女,立刻改口說,“不是我們乾的。”
紅臉漢這麼慌忙改口,不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小神女卻故作驚訝地問:“哦?怎麼不是你們乾的了?”
“老子也是江湖上的一條好漢,是自己乾的,絕不推給他人。”
小三子問:“不是你們乾的,又是誰幹的了?”
“這就不清楚了!貓兒山人的仇家也不只是老子一個,大有人在。”
小神女問:“貓兒山的仇家很多嗎?”
“當然多了!他們簡直沒將江湖上的朋友放在眼裡,兩位不信,在江湖上打聽一下便清楚明白。”
“這麼說,也有人在貓兒山一帶打家劫寨,截劫商隊,殺人放火了!”
“當然有!”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他們跟你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嗎?”
“我真的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說出來,老子不是出賣朋友的人。”
小三子說:“你敢不老實回答我們的問話,是不是想死了?”
“要是叫老子出賣朋友,老子寧願給人千刀萬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