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浦的百姓們聽說可以來警務局告狀,而且還管一頓飯,甚至送米,皆紛紛而來。
“縣尊,草民狀告魯秀才誣陷草民偷了他家的鴨子,還非要小民立了欠他三十兩銀四分利的借據,還說小民一年內還不起,就要拿小民的祖宅做抵押,草民冤枉啊,草民從來沒偷過他家鴨子,草民只是說過在村頭看見過一隻鴨子,結果魯莊頭就說是我偷了他的鴨子。”
“草民要告賀莊頭,賀莊頭不發草民的工錢,草民白給他打了長工。”
“草民要告衣莊頭,衣莊頭仗著在縣衙裡有親戚,就把草民的二十畝水田變成了他家的,草民現在就只得當佃戶了,嗚嗚!”
……
同時,劉理順也派出自己的屬吏去訪查有沒有貧農佃戶被這些莊頭富農欺壓與過度剝削的事。
什麼私設刑堂打死人命。
乃至私自拘禁因歉收而無法交租的農民,或者強逼農民租用自己的農具等。
一時間。
各種莊頭富農的醜惡事被揭露了出來,幾乎就沒有幾個剝削貧農的莊頭富農。
於是,劉理順趁此立即要求警務局抓捕這些莊頭富農。
臨時代理警務局事務的鄧知遠在接過劉理順的行文公函後就對自己身後計程車兵命道:“行動,抓捕和控制罪犯!”
“是!”
臨時充任警務局警務員的近衛軍戰兵們皆回了一句。
鄧知遠是北方人,且又是對皇帝十分忠誠的,所以對於這種審判南方富農的事,他也不會有什麼牴觸心理。
而杜亭松等近衛軍戰兵以前就是貧農出身。
要不然也不會去大運河邊當縴夫。
所以,他們也就對這些富農鄉紳有著天然的階級仇恨。
自然也很積極和興奮地去抓這些土豪惡霸。
於是,魯莊頭、賀莊頭這些富農土豪皆被抓了起來。
接著,劉理順就按照朱由檢的指示開始在清江浦的社廟搭建了審案大會會臺。
而公審大會便是對清江浦的一些違法人員進行公開審判的大會。
為了不耽誤農時,公審大會皆在晚上舉行。
但這絲毫不影響底層民眾對開公審大會的積極性,因為公審大會審判的違法人員主要都是一些在村裡稱王稱霸的富農地主們。
當然,也還有一些地痞流氓。
這些人也同樣很遭鄉民們痛恨,但因為在往常時候,這些地痞流氓要麼有當地鄉紳和地主當保護傘,要麼因為去衙門告狀成本太高,所以,鄉民們也就都拿這些地皮流氓沒有辦法。
如今,劉理順親自公審這些人員,自然讓民眾們拍手稱快。
“賀有生,你遠房侄女狀告你吃絕戶,逼死她母親,還把她嫁給一得癆病的老頭,然後奪了她家的田地,可有此事?”
劉理順問道。
賀有生想要狡辯,但無奈在場的民眾皆紛紛指證起來,他也就沒有辦法再狡辯,只好認罪。
於是,劉理順便讓人給賀有生掛了一個殺人犯的牌子。
而接著,劉理順便宣佈所有人都可以當庭揭發賀有生的其他罪證,然後進行審判。
因此,也就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揭發賀有生。
“他強佔了我家的三分水田,說是我在他家賭錢輸了的,可我那日明明只在他家喝了酒,沒有賭錢!”
“他睡了我妹子,非說是我妹子勾引他,還告到縣衙,縣裡的太尊判了我妹子剮刑,我妹子只得自己跳井了!“
“我自己買了頭牛回來,他非說是我偷的他家的牛,結果因為有城裡葉老爺撐腰,硬是讓縣太尊把牛判給了他,還打斷了我的一條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