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和祖大壽已交戰幾次,且說說此人吧,你覺得他接下來會如何做?”
周遇吉先對黃得功開了口,嘴角強行咧了一下。
以表示我這個大都督同知,作為大明在軍政上僅次於陛下的第二人,見到你黃得功還是有笑容的。
沒給你擺上官的架子。
沒有板著一張臉。
誰都知道我周遇吉不苟言笑。
如今我周遇吉對你黃得功笑了笑。
說明我周遇吉已經很努力地在按照陛下的要求給你黃得功面子了。
黃得功也點了點頭,見周遇吉稱他為靖國公,他還是覺得有些刺耳。
別人稱他靖國公沒啥。
但周遇吉明明資歷和他一樣高,卻也稱他為靖國公。
這在黃得功看來,感覺周遇吉在譏諷自己這個靖國公沒有含金量。
如果按照黃得功之前的性格,他會直接質問周遇吉是什麼意思。
但現在黃得功記住了皇帝陛下的囑託,也就忍住了,也暗示自己要大度,也就努力地把自己代入到了周遇吉下級的角色,很恭敬地挺直胸膛,敬了個軍禮:“是!”
於是,黃得功回道:“以末將看,祖大壽此人雖說是武將,但粗中有細,詭計多端,但此人也有缺點,他的缺點就是私心太重!所以,每遇惡戰不敢令部下拼命,只愛投機取巧,儲存實力,以至於空有強兵猛將,而常主動敗退。”
周遇吉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黃得功會對自己如此恭敬,甚至還給自己行禮,還以末將自稱。
這讓周遇吉對黃得功的好感倍增,也把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彼此共同的敵人上來:“靖國公所言沒錯,他祖大壽就是私心太重,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為防止他提前溜走,以周某的意思,得先給他點誘餌,把他誘惑住,以避免他在我大軍合圍前,發現蛛絲馬跡而提前溜走,而在我看來,靖國公您做誘餌是最合適的,畢竟您現在與他有殺子之仇,而且也只有您這個誘餌才足夠釣起他祖大壽的胃口。”
黃得功點了點頭:“行!不知大帥如何安排?”
周遇吉指了一下虎牢關:“你以去南京阻擊洪承疇為由,把你部大部分兵力假意調走,而你自己則以負傷養病為由留守虎牢關,他祖大壽是有便宜絕對佔的人,就必定不肯放過這個奪回虎牢關且殺你報仇的機會,你到時候只需守住虎牢關數日,我近衛軍大軍必定渡河包圍他祖大壽部。”
黃得功點了點頭:“好計策!這樣就把留在武陟城內的祖大壽調到了城外,祖大壽此人更善守,聚集在城外殲之,而且隔著一條黃河,他也沒辦法固守待援,困都能把他困死,末將這就照辦!”
周遇吉再次拱手:“有勞靖國公了!留守兵力不宜過多,不然祖大壽容易退縮,也不宜太少,不然祖大壽容易產生懷疑,另外,此事難免有風險,風險就在於靖國公可能守不住虎牢關,而成祖大壽刀下鬼,當然,這不是周某願意看到的結果!”
黃得功惡狠狠地瞪了周遇吉一眼,他差點就拍桌子說你周遇吉少瞧不起人,但他還是把手收了回來,回了一句:“只有陛下能殺我,他祖大壽還不夠格!告辭!”
黃得功說後拱手而去。
數日後。
虎牢關外,炮火不斷,殺聲震天。
黃得功屹立於關城上,一把砍捲刃的雁翎刀直接插在了城垛上,朝城外的祖大壽啐了一口:“祖大壽!我草你祖宗!你這個趁虛而入的卑鄙小人,我黃得功就是戰死也決不投降!”
“黃世叔,家父說,只要肯獻城投降,必不殺你,之前殺子之仇也一筆勾銷!”
祖可法在這時候策馬過來喊了起來。
“放屁,當我黃得功是三歲小孩?會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