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見范文程面色蠟黃,嘴唇發紫,骨瘦如柴,也頗為心疼。
因此。
多爾袞也少不得語氣溫和起來,問道:“太醫看了沒有?可是什麼病?”
范文程笑著點了點頭:“承蒙王爺掛念,奴才這病,太醫是看不好的,不過是捱日子罷了。”
說著,范文程就又咳嗽了起來。
多爾袞見此不由得安慰起來:“你別太把朱由檢做的那些過分混賬的事放在心上,你范文程沒有不孝,即便百年之後,九泉之下,你見了你的祖宗們,他們也怪不了你,要怪就只怪朱由檢那狗皇帝實在是心胸太狹隘,睚眥必報,此人是斷不會得天下的!”
范文程知道多爾袞是在安慰自己,也就乾笑了笑:“王爺說的極是,只可惜奴才怕是將來看不見王爺讓我大清統一天下的一天了。”
“快別說這話,你是我大清第一功臣!萬歲爺將來親政還等著你將來輔佐他呢。”
多爾袞笑說了起來。
接著。
多爾袞又道:“這次本王來你這裡是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現在的明軍也不是完全不可戰勝的,山海關的守將金勵來報,這段時間明軍不下五次攻打山海關都被他擊退,朱由檢因此大怒,貶了明廷樞密使劉肇基的職!”
多爾袞說著就笑了起來,且繼續說道:“可見我大清還有忠臣良將的,本王已經奏請萬歲爺封了金礪為定北王,本王相信有金礪在,山海關可保無憂,明軍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從山海關入關的。”
“另外,豪格他們在漢中和四川也打得很好,我西征大軍已經進佔了利川衛,只要劍門關一拿下,入川就更加不成問題!本王已經書信給豪格,只要他能拿下四川全境,甚至東指襄陽,本王可以把攝政王的位置讓給他,只要我大清能強盛起來,本王也不在乎自己的權位了!哪怕萬歲爺真要用我的首級以謝天下,本王也是願意的!”
多爾袞繼續說了起來,他知道範文程最介意自己的是自己把持朝政架空皇帝的事,因此,為了能讓范文程釋懷,他不得不親自表明自己已無意篡權奪位的心思來。
范文程聽了後自然很是感動,他知道多爾袞是一片好意,內心對多爾袞也多了些好感。
“難得王爺如此看重奴才,奴才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王爺如此青睞,唯有赤城之心罷了!我大清能有王爺,是我大清之幸!即便奴才真一時去了,奴才也是放心的,因為奴才相信,我大清有王爺您在,我大清就不會亡!我大清的社稷就依舊在!”
范文程笑著說了起來。
多爾袞微微一笑,他看得出來范文程此時說的不是客套之言:“滿朝文武,也就你最懂本王了!”
而范文程這時候則繼續說道:“為了王爺,為了大清,奴才不敢藏拙,以奴才看,王爺,定北王能擊退明軍只怕另有隱情,非是奴才不看好我大清兵馬,非是奴才要長明軍志氣,而是在奴才看來,明軍既然能一舉殲滅輔政王六萬兵馬,一舉攻下遼陽、盛京、興京,當不會連一山海關都數次攻克不下,畢竟明軍現在不缺火炮!”
多爾袞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範文程說的對,而且他來見范文程也是為了這事,但他還是有些心裡不舒服,畢竟這是最近幾年來他大清少有的幾次勝仗。
如果換成是別的滿清官員,多爾袞只怕已經先發怒一通,以此來發洩一下情緒,質問質疑者憑什麼自己大清兵馬戰勝明軍就當被質疑?
但多爾袞想著范文程現在是沉痾在床,自己大清還需要他這個運籌帷幄的謀士。
所以,多爾袞也就非常寬容和誠實地說了起來:“你說的沒錯,這裡面也許有蹊蹺,你不妨說說你的看法。”
“王爺!奴才想多半明軍把其主力已經抽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