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之獬上疏請下剃髮令之事,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連多爾袞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雖然建奴入關之初,多爾袞也下過剃髮令,但沒有要求嚴格執行,因為他也知道他大清還未統一天下,此時嚴格執行剃髮令,只會讓各地反清之勢力更多。
對於很多漢臣而言,自然是更加想不到。
尤其是對於許多投降滿清的明朝舊臣而言,他們雖然的確已甘願做清朝的官,但內心其實也不願剃髮易服的。
所以,這些漢臣們是能不提剃髮易服之事就不提剃髮易服之事。
但沒人想到這時候孫之獬會主動提出此事來。
孫之獬此時看見這些漢臣們臉上的驚駭之色,倒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本來孫之獬只是因為想更受多爾袞重視,所以就主動剃髮易服,而表示自己的順從大清之忠心。
但孫之獬沒想到他自己卻因為此事遭到了漢臣排擠。
在一次早朝的時候,孫之獬因為已經剃髮易服而被漢臣拒絕站在自己一個朝班,說他已不是漢臣。
孫之獬只好去了滿臣的朝班,但滿臣因他是漢人,也不肯讓他來自己的朝班。
孫之獬因此事顯得特別尷尬。
最後,孫之獬也就乾脆一怒之下寫了請下剃髮令的奏疏,並在今日早朝上提了出來。
而多爾袞卻因此沉思起來,並在當天再次請了濟爾哈朗和范文程一干文武官員來商議。
多爾袞先問了范文程:“先生認為,這剃髮之令當不當下?”
范文程則回道:“回王爺,奴才認為這剃髮之令不能行,否則必激起天下士民反抗,如此,則會令我大清所佔領之北境更加混亂。”
而這時候,濟爾哈朗則站了出來:“範先生所言雖有理,但以本王看來,不能因此理由就不下剃髮令,相反,這剃髮令就要因為有漢人反抗而更嚴格一些才好,那個孫之獬雖說一看就是個小人,但其實他說的話沒錯,只有剃髮才知順逆,我大清要想久據漢地,就必須只留順從之漢人,而不能留逆反且心向明廷之漢人!”
“王爺!我大清現在欲要久治天下,首先要做的施以仁政,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區分順逆,滿漢各有俗,我大清皇帝陛下欲要做天下主,就需容天下人,這樣才能四海歸心啊!”
范文程回駁起濟爾哈朗來。
濟爾哈朗則呵斥起來:“放肆!本王還用得著你這個包衣奴來教嗎?別以為本王叫你一聲先生,你就真忘了你自己誰!”
范文程見濟爾哈朗生氣,只好跪了下來:“王爺息怒!”
多爾袞則看了濟爾哈朗一眼:“輔政王,你這是做什麼,範先生於我大清有功,更是帝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濟爾哈朗則瞅了多爾袞一眼,然後笑了笑,然後親自扶起了范文程:“範先生,剛才本王多有得罪!但其實本王剛才只是刻意如此,以試範先生之心而已,非是本王真有意為難範先生。”
說著,濟爾哈朗就看向其他人:“現在諸位看見了吧,本王認為我大清需要的漢人就應該是範先生這樣的,真正順從我大清的人,即便是貴為帝師,貴為大學士,也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而不是像某些漢臣一樣,想讓我大清成為他漢人士大夫的大清!”
多爾袞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但他心裡其實很贊同濟爾哈朗這話。
大清的確需要的是更順從的漢人,而不是有自己私心的漢人。
所以,接下來,濟爾哈朗繼續說的時候,多爾袞沒有阻攔。
這時候,濟爾哈朗也就繼續說道:“我大清首先當是我旗人的大清,可如今卻讓洪承疇一個漢臣做了南征統帥,如今還禁止圈地,說句實在話,別說你們這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