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聽了朱由檢的話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但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大量士子流放偏遠之地。
於是,方以智只得強行解釋道:“陛下容稟!士族固有自私之處,以致當時拒絕陛下南遷,險使陛下處於險境!然當時的確是沒有料到李自成會迅速攻陷江南,也的確只是擔心陛下來南京,會滋擾江南士民!”
“非江南士民不忠於陛下,如今陛下因此記恨於江南士民,是江南士民應有之罪,如今陛下也顯示了雷霆手段,臣等江南士族也知道了何為帝王之怒!”
“故請陛下放過我等士族,以寬仁治國,饒恕我江南子民之違逆之罪!”
“臣保證,以後江南士族必不再為難陛下,陛下要禁止私人結社,我們可以不結社,陛下要追繳欠稅,我們可以補繳稅銀,陛下要去南京,哪怕是去蘇州,杭州,我們也不再阻攔,並恭迎陛下巡幸江南各地,只求陛下能再施恩於我江南士民!”
方以智說完就再次跪拜在朱由檢面前。
為了能讓被流放的大量士族子弟回來,為了能讓皇帝陛下與江南士族握手言和,他甘願放低姿態。
但朱由檢只是淡淡一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接著,朱由檢又道:“不過,朕得糾正你一句話,江南是朕的江南,不是你們江南士族的,朕去不去江南,從來不是你們江南士族可以說了算的,所以,你言語上有錯誤,你不應該說是你們以後允許朕來江南,朕去不去江南不需要你們允許,另外,補繳稅賦是為大明臣民的本分,為國民眾者,有兩件義務必須履行,一是做活,二是繳稅。”
方以智聽朱由檢這麼說,再次啞口無言。
這時候。
張慎言不由得說了起來:“陛下,江南士族固有冒瀆聖威之處,如今得此磨難,也是應有之罰,然臣想說,陛下為何置南安伯鄭芝龍其部違法亂紀之事於不顧,我江南士族雖有得罪陛下之處,然江南庶民並無可恨之處!”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道:“且不說朕現在還沒有掌握到他們鄭家掠民的證據,如今只是你們的風聞之事,就算鄭家真的掠民,你們覺得朕現在能把他鄭家怎麼樣?你們江南士族為謀走私之利,暗中勾結鄭氏,使其日漸做大,如今已成富可敵國的海上霸主,朕哪裡能奈何得了他們,能以朝廷之勢,震懾住他且讓其為朝廷做事已經屬於大不易了!”
張慎言聽朱由檢這麼說更加無法回答。
而方以智這時候卻越想越氣憤,因為他沒想到他和張慎言信誓旦旦不畏生死的跪著求見皇帝,卻被皇帝說的體無完膚。
所以,方以智不由得再次大膽說道:“陛下,臣再次斗膽啟奏,想必陛下已經知道江南士子已有罷考之論,難道陛下真的不擔心如此嚴酷對待我江南士族,而使得朝廷科考無應試之人,大明再無可用之文官,使得朝廷無法運轉嗎?!”
朱由檢笑了起來:“如果你江南士族子弟真的全部罷考,朕還真的有些擔心整個大明運轉不過來,畢竟天下的確需要你們讀書人來治理,因為朕的興明會人數還不多,還只能維繫淮北與河南、山東部分地區的治理,而且還很捉襟見肘!”
“但是,朕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文化屬性,任何一個群體也就有自己的本質,你們士族的本質是自私且懦弱還趨利避害的,換言之,他們都是聰明人,朕相信他們不會放著可以富貴一生的官不去做,而真的能恪守清貧閉門讀書一輩子!”
“陛下此言,臣不敢苟同,以臣看,實為偏見,臣敢打賭,我江南士族皆讀的是聖人書,習的是聖人言,皆為君子也,斷不會為權為錢而出賣自己的氣節!”
方以智回道。
“好,那朕就和你打這個賭,馬上就是崇禎十九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