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在東廠還沒把陳洪範要對鄧知遠部動手的訊息傳到鄧知遠手裡後。
鄧知遠這裡就已經開始準備提前對陳洪範動手了。
這也是鄧知遠作為一個軍事指揮員的行事風格。
他完完全全地把這次押運糧食的任務當錯了一次作戰任務。
因而,鄧知遠也就把周圍所有勢力當成了敵人。
無疑。
陳洪範部是對他威脅最大的一股勢力。
所以,他決定冒險先對陳洪範動手。
要知道在還沒有接到朱由檢旨意或者說確切掌握陳洪範要對他動手的證據前,他這樣做等於是在擅自攻擊友軍,等於是在謀反。
無論如何都會掉腦袋。
但鄧知遠還是選擇了這樣做。
因為如果他不這樣做,他押運的數百萬石糧食的任務就很可能會完不成,影響的就會是整個大局。
董偉清楚這一切的後果,所以,他是最擔憂的。
但他沒辦法改變鄧知遠,他現在只能代替鄧知遠做好押運糧食的工作。
董偉看了馨月的背影一眼,就吩咐起來:“現在由我負責指揮你們押運糧食的事務,抓緊時間開闢出隔離防火帶,水必須燒開,隨時準備好雨棚,今晚值班人數再增加一半!”
杜亭松倒是沒在意這些,立即積極地動員自己本部的近衛軍戰兵:“諸位兄弟,陳洪範那狗孃養的反了,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平了這股反賊,需要在明天午時前趕到杭州城附近,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那好,記得綁好綁腿,四川、湖廣山區里長大的弟兄都出列!”
……
鄧知遠這裡則來到了馨月這裡。
見馨月在給剛才那捱了軍棍的衛兵上藥,也沒打擾,只站在了一邊。
馨月也注意到了鄧知遠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
但她也沒有搭理鄧知遠,繼續給這捱了軍棍的上藥。
不想看著馨月照顧別人的鄧知遠這時候則一把奪過了馨月懷裡的藥,然後給衛兵上藥。
馨月見此問:“你這是?”
“我自己的兵,我自己來上藥。”
鄧知遠說著就瘋狂往這衛兵背上撒藥,這衛兵疼得嗷嗷叫:“將軍,你稍微灑慢點,痛,痛啊!”
“一個大男人怕什麼疼!”
鄧知遠說著就對馨月說道:“我馬上要出去一趟,如果我回不來了,或者說將來被砍了腦袋,你記得拿了我在皇家銀莊的存根去取了我的軍餉與賞銀,現在應該改名叫大明皇家銀行了,我一直未取過,你到時候取了記得幫我去養濟院領個孤兒養著,我鄧知遠還沒後呢。”
馨月聽鄧知遠這麼說,抬頭看向了他,她不知道鄧知遠為何突然會這麼說。
杜亭松這時候跑了來:“老大,都已經集合完畢!”
鄧知遠聽後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存根遞給了馨月。
馨月接了過去,然後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鄧知遠的背影。
……
“抓緊時間,快,要快!”
冷月高懸的蒼穹之下,影影綽綽的密林間,近衛軍的山地兵如鬼魅幽靈一般在裡面穿行著。
有的戰兵打著火把。
所以,如果此時在空中鳥瞰的話,就和突然閃現一下的星星沒什麼區別。
近衛軍的山地兵們行進速度很快。
但杜亭松猶不滿足,舉著火把腳步不停地對後面的近衛軍山地兵催促著。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當第二天的紅日已經高懸於雲層之上時。
杜亭松所部的近衛軍山地兵就已經出現到了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