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周世科突然大喊了起來:“陛下!臣剛才一時激憤,言語有失,請恕罪!陛下!別,別凌遲啊!不要抄家啊!”
說著的同時,周世科還蹬起腿來。
但周世科還是被拖了下去。
場中大臣因此憤怒的更加憤怒,害怕的更加害怕。
不少人甚至因此更加不掩怒色地看向蔣德璟。
因為周世科的死明顯又造成了一個現象,就是彈劾閻應元沒事,但蔣德璟者必死無疑。
朱由檢知道蔣德璟不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真正奸臣,如嘉靖朝的嚴嵩那樣。
為了逼蔣德璟放棄幻想徹底倒在自己這邊。
朱由檢還補了一句:“誰再擅自攻訐朕之元輔,便如周世科之下場!”
群臣一聽,對蔣德璟更加不滿起來。
蔣德璟倒也感動不起來,只在心裡喟然一嘆,看著豬隊友一樣的一些文官們,我本想和你們站在一起,你們卻不歡迎我!
閻應元這時候回答起來:“回陛下,搗毀匪寇巢穴非臣所謂,乃水匪顧三麻子之義舉,臣不過是奉旨於海上巡邏而已,而至於顧三麻子是否攻打之出島,是否乃倭國之地,臣不知道。”
閻應元這一句算是徹底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一時。
蘇進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蘇進泰也知道他現在是騎虎難下,也就強行辯駁起來:“胡說!閻應元,顧三麻子分明是受你指使。”
閻應元笑了起來:“真是可笑,顧三麻子不過是太湖水匪,非朝廷之人,我怎麼能指使得動他。”
糜德盛這時候哼了一聲,問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顧三麻子擅攻他國,你身為江南總督,為何不剿?”
閻應元只向朱由檢拱手:“陛下!臣只是奉旨剿除犯我大明江南腹地以及海域之海寇,沒有護衛他國領地之義務!還請陛下明鑑!”
“閻卿此言有理。”
朱由檢回了一句。
糜德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而這時候,丰神卿則道:“陛下無論怎麼說,顧三麻子擅攻他國乃鐵定之事,當嚴懲其罪,給友邦一個交待!”
朱由檢則問道:“刑部!”
此時。
刑部尚書張慎言站了出來。
朱由檢問道:“民間本國水匪擅自去他國領地為禍,我大明可以律令禁止?”
張慎言一時不由得咬牙回道:“回陛下沒有。”
“沒有就好!這看來是一個律法漏洞,法無禁止即可為,顧三麻子非我大明官軍,擅攻他國領地不代表朝廷意思,不須懲處!”
朱由檢說著就突然站起身來:“再說,就算我大明官軍攻擊其地,什麼叫我大明當給友邦一個交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糜德盛的意思是,朕不是這天下之主,乃只是一國主乎?你是何居心?!”
糜德盛見朱由檢如此責問他,一時不由得結巴起來:“陛下,臣,臣認為朝廷當睦鄰修好,這倭國。”
“夠了!”
朱由檢大喝一聲,又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天子無鄰,你不是不知道!這倭國乃強盜逆賊之國,朕早晚必討伐之!”
糜德盛聽後當即聲淚俱下道:“陛下!好戰必亡啊!何況,倭國本就乃我太祖定下的不徵之國,祖制不可違呀!”
“陛下,祖制不可違!”
其他文官,除了蔣德璟等聽話的官員,尤其是清流官員此時皆站了出來,齊聲附和了起來。
如果換成傳統儒家教育培養的普通帝王,同樣對祖制有著敬畏之心的帝王,對帝王合法性的理解不夠透徹的帝王也就服軟了。
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