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也一下子看見了一不知比自己美豔了多少分的女尼出現在了夾道牆角。
猶如一枝披著格子紗的白梅突然於冷清的夾道中探出頭來一般,搭著紅牆,顯得出塵脫俗。
馨月倒是沒想到皇帝陛下的深宮還養著絕色女尼。
她不知道是妃還是宮娥,一下子把朱由檢剛才的問話都忘記回答了。
但朱由檢也沒有生氣。
因為朱由檢這個時候也看見了柳如是,心想這次她竟然沒躲著我了?往常在自己面前都是低著頭的。
臉蛋是真的好看,沒了頭髮更加好看。
但朱由檢沒有與柳如是說話,只直接擦身而過,仿若沒看見一般。
原因無他。
朱由檢不可能當著馨月的面表現出自己不偉光正的一面來。
而且這是朱由檢下意識地反應。
所以,朱由檢冷淡的只瞅了柳如是一眼,然後繼續笑問著馨月:“朕說了,你可以拒絕朕,但拒絕朕就相當於拒絕鄧知遠,朕也算是你們間的媒人了,不過,這倒也不算什麼大事,順手而已。”
馨月回過神來,臉臉微微一紅,她沒想到皇帝也好奇她和鄧知遠的事,她知道這都是鄧知遠那個混蛋一手搞出來的事,弄得現在整個淮安城幾乎都知道了這檔子事。
在這個禮教森嚴,沒有男女戀愛,只有青樓裡的金錢交歡與父母媒妁之後的夫妻恩愛的時代。
馨月對這個是有些不適應,有些牴觸的。
所以,馨月擰了擰眉頭,有些扭捏,內心有些抗拒,但又有些期待,期待這句話如果被鄧知遠收到後是什麼樣子,那個傻傻的千總官會不會笑。
“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好聽的一句話。”
馨月心裡稱讚了起來,而回答卻是:“民女遵旨!”
“得了,朕果然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旨令,即便朕自己沒有要下旨的意思,也會被理解為聖旨!”
朱由檢笑說了一句。
柳如是聽見了朱由檢這句話,初覺沒什麼不過是尋常帝王的吐槽而已,但細嚼後卻受觸動,不由得再側瞥了一眼,那個一令便可讓天下血流成河帝王。
……
內閣首輔蔣德璟回淮安了。
不過,蔣德璟也是帶著數條人命回淮安的,他在福建以一人之力利用自己家族的底蘊和自己的身份滅了一個在晉江盤根錯節的大士族,其事早已流傳天下。
這讓更多人知道當今的這位內閣首輔也不是個面慈心軟的。
剛剛下旨砍了數十文官腦袋的朱由檢忙宣見了蔣德璟。
這兩大殺人魔頭如今也算是要久別重逢。
朱由檢在午後也就沒有去找柳如是,而是來了殿內坐著等蔣德璟。
“陛下,元輔來了。”
王承恩這時候匆匆走進來回了一句。
朱由檢忙將剛要喝進嘴裡一些茶水的茶盞放在了几上,然後站了起來,腳步如飛地來到門檻處,砰!朱由檢的腳撞在了門檻邊。
朱由檢疼了一下,捏了捏拳頭,看得王承恩直心疼,但又不好說什麼。
蔣德璟這時候也著一身蟒袍地走了來,步履開始還算穩重,漸漸地也健步如飛起來。
“臣見過陛下!”
蔣德璟渾然忘記了眼前有臺階,啪!一下子就摔趴在了朱由檢面前的階前。
兩旁的錦衣衛嘴角微咧,忙又抿住了嘴。
蔣德璟忍著膝蓋處擦破皮後的火燒之痛,咬牙走上了臺階,來到了朱由檢面前,再次拱手作揖。
朱由檢如老友又見一樣笑了起來,拍了拍蔣德璟肩膀:“在家鄉過年不錯吧?”
時值春季二月,蔣德璟回鄉時恰巧是崇禎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