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在意料之中,宋與泓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ldo;也就是說,連母后也被他們挾制了?&rdo;
尹如薇道:&ldo;雖不敢對母后無禮,但母后也被逼得萬分為難就是。後來信安郡王也到了,進出福寧殿多少次打聽訊息,最後也勸母后改立宋昀為帝,說宮內外都已被施老賊控制,若不依從,只怕變生肘掖。又勸母后垂簾聽政,以免新帝年少,朝政被權臣把持,母后這才心動。&rdo;
&ldo;於是,不許你再插手此事?&rdo;
雖然不曾親見,宋與泓也料得他這王妃也不是善茬,施相、信王郡王試圖勸服雲太后時,尹如薇必定也在設法以夫妻、母子情義去打動雲太后。他向來視她如陌路,但她似乎從未因此放棄,依然事事以他為先。
何況,他們到底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尹如薇不勝沮喪,嘆道:&ldo;那時母后聽了我勸,說要等把你召來,問過你意願再下決定。畢竟朝臣都認定濟王為皇儲,如甄德秀等大臣雖不如施相手握重權,卻極有聲望;南安侯受忠勇軍擁戴,手握兵權;朝顏郡主也已回京,鳳衛實力雖不如以前,可如今就駐紮在京畿一帶,一旦有所動作,僅憑夏震手中的禁衛軍恐怕阻攔不住。誰知這時南安侯忽然入宮求見……也不知他幾時回的京,又是從哪裡得到的父皇駕崩訊息,竟面見母后,說花濃別院韓家百餘條人命,皆是濟王所為,若濟王登基,恐忠勇軍不服……&rdo;
宋與泓打了個寒噤,&ldo;韓天遙……他一直就在等著這一刻吧?&rdo;
韓天遙和他的忠勇軍,本是宋與泓最有力的臂助,但此刻無疑成了直刺心臟的利匕。
北境魏軍未退,正是最需倚仗忠勇軍的時刻。若忠勇軍不平之下調轉矛頭對準新帝,內憂外患之下,大楚再難有安寧之日……
韓天遙回京已好幾日,始終避而不出,只是在等著這一刻,將自己變成最重要的砝碼,一擊必中,致敵死地。
尹如薇淚水又滾落下來,&ldo;南安侯求見後,母后便不容我再說話,叫人強把我送到這裡來關著,並傳召宋昀入宮……若你入宮早些,或設法安撫住南安侯,絕不致落至這樣的田地!&rdo;
她盯著宋與泓,咬牙道:&ldo;我早說了留著他終是禍患,若早早除掉,豈有今日之禍?&rdo;
宋與泓默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輕聲道:&ldo;如薇,是路過失手,才讓他起了疑心,猜到花濃別院是我下的手。&rdo;
尹如薇猛地站起身,臉刷地白了,&ldo;什……什麼?&rdo;
宋與泓道:&ldo;因朝顏郡主幫我,他連朝顏都恨上,一再對她下手。今夜瓊華園更被人徹底毀了,鳳衛死傷慘重,朝顏重傷後應該已經落入施相手中,如今……生死不明。&rdo;
逆著窗外的光,尹如薇的身體在哆嗦,顫動的唇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與泓低低一嘆,&ldo;算了……走到這一步,我雙手染的血並不比任何人少,算不得無辜。我已想開了,好歹宋昀是宗室子弟,我當初未被擇作晉王世子時也不過是個尋常宗室子弟,不過家世略好些罷了……他繼位或我繼位,原也沒什麼差別。我比最初也未必少了什麼。便是有人容不得我,這一世的富貴逍遙我也算是享受過了……你雖是我王妃,好在素來夫妻緣薄,又有太后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