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還有紅綃，紫紗，以及……姬煙。&rdo;

旁人倒還罷了，左右不過聽命行事;而姬煙，如今她想報的，不僅是殺父之仇，還有謀害濟王之恨……她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無法預料。

所能預料的是，不論她做什麼，負責看守的鳳衛絕對不會阻止。

宋昀眉眼不動，啜了口茶，緩緩道：&ldo;一飲一啄，自有定數……施相自己結下的仇恨，若因此受了報應，也怨不得我們。&rdo;

於天賜附和道：&ldo;正是。謀逆大罪，本該誅連九族。皇上替他壓下，保全了他族人子孫，也保全了他死後聲名，已是仁至義盡。&rdo;

宋昀自嘲一笑，&ldo;莫想太多，朕沒有那麼高尚。只是人生一世，註定得在取和舍之間有所權衡。可取捨之間，其實根本分不出對錯，最終能看到的，無非輸贏。這一局，朕差點輸了，差點丟了性命，但到底逃了過來，便不得不重新去權衡、佈局。&rdo;

於天賜躬身道：&ldo;皇上英明!&rdo;

他又提了朝中大臣目前反應，聽宋昀安排吩咐過了，便告退離去。

慢慢退出大殿之際，宋昀默默坐於御案前，正出神地看著他白皙的手，秀逸眉眼間閃過一絲疲憊。

一直在他懷中臥著的維兒忽然伸出臂膀，柔軟的小手抓到他臉頰，撓了兩撓，咯咯地笑起來。

宋昀低頭瞧著嬰孩的笑臉，眼中陰翳頓時一掃而空，點了點小傢伙皺起的鼻子，唇邊掠過淺淺笑意。

於天賜鬆了口氣，才覺得眼前這少年還是當年自己一手教養過的淳樸少年，並不僅是心機深沉到可怕的大楚帝王。

還有一點極重要的，於天賜早已想到，卻絕不敢提起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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