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
崔風憲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看事有蹊蹺,咱們得小心應付著。”
先前那名東瀛人隨身攜帶“永樂本命勘合符”,縱使不是幕府的家臣,也該是出身東瀛官家的貴族。否則尋常倭寇毫無見識,又怎知“勘合符”有何用途?依此觀之,這批朝鮮武官並未說出真實來意,此事恐怕另有隱情。
正交談中,那申玉柏卻悄悄走向了崔軒亮,低聲道:“小兄弟,你是他們當中最有見識的,你要是曉得那倭寇躲在什麼地方,可否帶我去找?”說著捧起那盒金子,便朝崔軒亮手上送來。
崔風憲的海船極大,長有二十丈,寬達六丈,上下艙共計六十幾間房,若要一一清查,恐怕花上半個時辰不止。都說拿人手軟,那崔軒亮是個實心少爺,手上捧了黃金,心裡便虛了,喃喃便道:“好……好啊,不過我……我得先問過我叔叔。”申玉柏搖頭道:“小兄弟,那倭寇極是狡猾,你若是去問你叔叔,恐怕會誤了時光。”
崔軒亮茫然道:“誤了時光?為什麼啊?”申玉柏道:“那倭寇厲害得緊,你船上若有金銀珠寶,他定會竊了走。要是有姑娘婦女,恐怕更要被他玷汙。你再不去找他,恐怕就遲了。”
崔軒亮聞言大驚,想起小茗、小秀的玉體清白,正要開口答應,卻給人一把扯到了背後,正是崔風憲來了。他嘿嘿一笑,把那盒金條扔到了地下,道:“申老弟,我這侄兒是個傻的,什麼騙徒同他胡扯,他都要信以為真。來,你老兄屁眼裡積著什麼習氣,只管衝著你親爺爺放,老子親自給你聞香。”
申玉柏笑道:“崔大爺說得是什麼話?我瞧令侄聰明伶俐,哪裡傻呢?我看您就寬寬心,讓令侄陪我聊聊,我們倆要是聊得來,您不也能發筆橫財麼?”說著指向那箱黃金,示意相送。
崔風憲哈哈一笑,便朝海里吐了口痰,道:“老弟,爺爺這兒先教你幾件事,第一,你親爹行二,所以不是崔大爺,是崔二爺。其二,我這侄子是醜是美、是傻是呆,不勞你這外人置評。至於你說的橫財呢……”說著,便又暴吼一聲,“來人!把東西扛出來!”
聽得二爺又要耍狠了,老陳只得苦著臭臉,慢吞吞地回去艙裡,扛出了一隻小木箱,放到了甲板上。崔風憲用腳踢開了箱子,厲聲道:“瞧清楚!五百八十七兩黃金!你們要是肯乖乖滾蛋,老子便把這錢賞了你們,也好叫你們這幫兔崽子發筆橫財!”
眼看二爺打腫臉充胖子,老陳老林自是心驚肉跳,看這箱黃金壓根不是崔風憲所有,而是幾個中原富商託他來採買燕窩之用。倘使真把錢給了人家,到時二爺不免又要跳海了。
甲板上一片寂靜,此時霧氣漸濃,天氣漸寒,雙方的火氣卻是越來越大,隨時都能翻臉動手。崔風憲怕對方先下手為強,忙擋到徐大人面前,森然道:“老弟,咱們已是話不投機了。我現下兩條路給你,要麼,咱們硬碰硬打上一場,要麼,你即刻下船滾蛋,你怎麼說?”
申玉柏微微一笑,道:“崔大爺多大的火氣啊?其實要我走呢,一點也不難,不過你要翻臉動手呢,下官也不來怕,只是貴我兩國一向是唇齒相依、和氣為貴……”
崔風憲聽他言語不著邊際,不知在說些什麼,他心下不耐,正要截斷話頭,猛聽尖叫聲響起:“你是誰?為何抓著我們?”
聽得這聲音是兩名婢女所發,眾人自是大吃一驚,當下紛紛回頭去看,只見一名朝鮮武官站在內艙門口,兩手拎著小雞般,一手提著一名婢女的衣領,徑自大步走出。另一人則將艙門撞開,徑在艙房裡搜了起來。
眼看小秀、小茗給壞人擄走,崔軒亮自是大吃一驚,趕忙衝了過去,大聲道:“你們幹什麼!快把人放了!”他身材長大、步伐又急,猛一下便奔到那武官面前,正要下手奪人,卻聽崔風憲大驚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