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帶著無形的壓力集中到了寒掣一個人身上。他好像一尊凝固的塑像,一動不動許久,最後彷彿妥協的低嘆了一口氣,“蕭樺。”
聞言,一直頹廢的低著頭的蕭樺倏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底漸漸泛出晶瑩淚光。而一直平視前方面無表情的軒轅未裳得知自己被放棄之後卻只是極為簡單的抬了抬眉尾。
吉添說話算數,示意壓著蕭樺的保鏢放手,似乎誠心放過蕭樺。蕭樺在原地踟躕了一番,終於邁著步子走向寒掣這一方。
這時,意外再起——周遭燈光一瞬間熄滅。
待眼睛適應了忽如其來的黑暗,寒掣藉助月光看向前方愕然發現局勢完全改變。
吉添、蕭樺還有所有黑衣保鏢紛紛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原本的人質軒轅未裳卻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任由夜風輕輕吹動著垂在背後的長髮。
寒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軒轅未裳看向自己,然後從容平靜的走過來。
待到走近,軒轅未裳又抬頭對寒掣盈盈一笑,彷彿融冰化雪一般,隨後抬起右手。
“啪!”一記耳光精準的打在了寒掣臉上,年年局裡格鬥第一的他竟然沒有躲過。
而“施暴者”也沒有解釋,甚至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繞過他離開,沒有回頭。
若干天后……
“毒蛇”一夥的落網讓緝毒科在局裡狠狠長了一把臉,寒掣身為這次行動總負責人更是風光無限,每天都有無數推不開的專訪和各種表彰,升職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人都認為他此刻必然春風得意,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蕭樺作為從犯,和吉添一起被關押在監獄裡。按理說她這一級別的犯人絕對不會輕易允許有人探視,但如果是寒掣,倒可以另當別論。
隔著鐵欄打量著以前的同事現在的犯人,寒掣幾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那天為什麼要佯裝人質?”
蕭樺穿著囚服羞恥得抬不起頭,恨不得縮排地縫裡,喃喃半晌才說:“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對你有多重要……”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寒掣站起來離開,沒有多看她一眼。
不是因為身份立場,而是因為真的不重要。
連著幾天天氣溫暖,今天午後卻忽然變天,洋洋灑灑的下起了小雪。莊園裡當然不會冷,反而溫暖得如同春日。軒轅未裳披散著長髮懶洋洋的躺在軟榻上,長長的頭髮鋪了一榻,甚至有些許垂到地上,顯得極其旖旎曖昧。
雲起挑起簾子走進來,溫婉的臉上泛著淺淺笑意,“小姐,寒先生又來了,外面還下著雪,若是像前幾天那樣一直站到天黑恐怕要生病。”
軒轅未裳斜睨了雲起一眼,依然故我的把玩著手裡的東西。雲起也不催促,安靜的站在門口。
過了很久。
“讓他去花廳等我。”軒轅未裳終於坐起來,伸腿套上拖鞋,隨手把手裡的東西扔到了一邊。
“是。”雲起毫不意外的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套好拖鞋,軒轅未裳也走進了隔壁更換衣服,被扔在榻上的粉色毛絨熊一臉委屈。
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寒掣即使進了花廳一時也沒有暖和過來,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是一臉緊張的盯著擋住花廳後面的屏風。
又等了很久,軒轅未裳終於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精緻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今天穿著很正式的洋裝,和前幾次見到的隨意截然不同。
寒掣於是更緊張了,結結巴巴的張嘴解釋:“我那天不是故意不救你……我、我們之前就知道蕭樺和毒蛇有關聯。當時我摸不準情況,只怕貿然救你會讓你陷入危險,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