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來見本公。」
可見楚毅發火帶給範亨極大的壓力,範亨比誰都清楚,他能夠穩坐這南京鎮守太監的位子這麼些年,完全是因為有楚毅在背後照拂他的緣故,如果說沒有楚毅的話,這南京鎮守太監的位子又怎麼可能會落在他的頭上。
想一想昔年在大內權勢尚且在其之上的王嶽吧,一朝失勢,哪怕是風光如王嶽也早已經墳前荒草一尺高了。
而他若非是昔日施恩於楚毅的話,恐怕也不會比王嶽的下場好多少,畢竟爬得越高,失勢之後摔的也就越狠。
大權在握之時,得罪了那麼多人,一旦失勢,不被人落井下石才怪。
所以說範亨很清楚,他想要活的好好的,大權在握,只能依附於楚毅,也只有楚毅才會重用於他,否則的話,一旦楚毅失勢,最先倒黴的就是他。
不知過去多久,天色放亮,範亨出現在龍江寶船廠之外,大火足足燒了一夜哪怕是現在,在寶船廠的廢墟之上仍然能夠看到有火苗跳動。
原本佔地光火的偌大的龍江寶船廠如今卻是成了一片廢墟,諸多作坊在大火當中盡數化作了灰燼。
數百名匠人這會兒卻是絕望的看著那成了廢墟的龍江寶船廠。
也就是他們命大,範亨需要統計眾人名冊,所以派人將這些人自龍江寶船廠喊了去,卻是不曾想此舉竟然救了這些匠人一命。
按照昨夜的大火來看,尤其還是在深夜之中發生,這些匠人如果說還留在寶船廠當中的話,只怕這會兒還能夠站在這裡的就不會超過一半。
看到那數百匠人的時候,原本陰沉著一張臉的範亨不由得眼睛一亮,範亨當初好歹也是同司禮監總管王嶽鬥上一鬥的人物,自然不是廢物。
範亨如何不知這些匠人的寶貴之處,尤其是在楚毅準備大造海船的時候,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這些匠人更有價值。
船廠被燒了可以重建,可是如果這些技藝精湛的匠人被在大火當中喪生的話,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要知道想要培養出一名技藝精湛的老工匠,那可是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甚至就是數十年時間都未必能夠養出一名大匠來。
這數百匠人當中,單單是技藝達到了大匠級別的匠人就有十幾人之多,任何一人都能夠主持建造一艘船,這才是整個龍江寶船廠最大的財富。
所以說範亨在看到這些匠人的時候,陰沉了半夜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笑容。
侍奉在範亨身旁的一名小太監注意到範亨的神色變化,稍稍鬆了一口氣,大著膽子道「總管大人,這些匠人……」
範亨深吸一口氣,眼中閃爍著精芒道:「吩咐下去,將這些匠人安置好,同時加派人手,務必要保證這些匠人的安危。」
小太監連忙應了一聲。
同樣是那一處幽靜的院子之中,涼亭下,老者坐在那裡,在其面前,昨夜曾與眾人夜觀龍江造船廠大火的莫離、魏民二人卻是恭敬的坐在老者面前。
俏麗的侍女將茶水為三人續上,恭敬的坐在一旁。
老者示意二人品茶,兩人連忙拱手謝過老者。
將茶水緩緩放下,莫離先是看了一旁的侍女一眼,那侍女乃是老者最寵愛的妾侍,深得老者之信任。
不過老者擺了擺手,那侍女起身一禮,悄然退去。
待到老者的妾侍離去,莫離這才向著老者道:「木齋公,龍江寶船廠如今已然化作灰燼,那閹賊就算是想要復建,至少需要半年時間,他敢建我們就敢燒,一把火不夠,那就再來一把火,看看是他建的快,還是我們燒的快!」
說著莫離的臉上流淌著一絲得意,顯然是對於能夠阻止楚毅造船之舉頗為興奮與驕傲。
木齋公淡淡的看了莫離、魏民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