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東廠在蔡京、高俅他們的魔化之下,兇名已經深入人心,像陳玄那可是陳祖的心腹,而陳祖則是昔日蔡京門下,自然是對於東廠極為瞭解。
陳祖得知楚毅率軍而來,卻是想要在蔡京那裡表現一下,所以才會下令不許為楚毅所部提供任何的幫助。
然而陳祖卻是忘了楚毅的另外一個身份,他那命令正常來說的確是能夠阻止楚毅等人進入嘉興城。
可是楚毅另外一重身份恰恰是陳祖所奈何不了的,東廠有監察天下之職,這職責可大可笑,可想而知,楚毅若是願意的話,單憑一個檢查天下,楚毅就能夠直入任何城池,任何官員的府邸。
區區嘉興城,擋得了朝廷大軍,卻是擋不住東廠的腳步。
楊志不是傻子,聽了楚毅的話當即便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幾分精芒,哈哈大笑,大步行至那城門之前,衝著城牆之上的陳玄喝道:「爾等還不速速開門,莫非想要同陳祖一同造反不成?」
陳玄身旁除了幾名心腹之外,其餘計程車卒盡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拉開同陳玄之間的距離。
造反的名頭可是非常的嚇人的話,一旦坐實的話,那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誰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啊。
陳玄臉色變幻不定,眼中閃過一道絕望之色,他倒是想要直接下令將城門下的楊志給射殺當場。
可是不說他就算是下了命令,其手下的心腹也動了手,到底能不能夠將楊志射殺還是另外一說,關鍵看著遠處那連綿的軍營,陳玄根本就沒有把握在殺了楊志之後能夠抵擋得住朝廷大軍的怒火。
一名士卒低聲向著陳玄道:「都頭,我們該如何是好?」
深吸一口氣,陳玄轉身就走道:「爾等在此盯著,不許任何人開門,不管城外的人有什麼舉動,爾等只需要記住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城門絕不可開啟。」
說完這些,陳玄逕自下了城樓直奔著縣衙方向而去。
楚毅不按常理出牌卻是讓陳玄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寸,不過是一會兒功夫而已,陳玄便到了縣衙,很快便見到了陳祖。
正在那裡清點收攏回來的銀錢的陳祖看向陳玄道:「陳玄,城外的事情是不是都處理好了?吳猛那蠢貨有沒有回城?」
陳玄面色肅然向著陳祖道:「兄長,大事不好了,楚毅他汙衊兄長勾結方臘反賊,要進城捉拿兄長……」
嘩啦一下,就見陳祖手中一串銅錢灑落在箱子當中,只聽得陳祖尖聲叫道:「無恥,真是無恥之徒,本縣乃是朝廷命官,何曾勾結反賊,這是汙衊……」
陳玄苦笑道:「可是族兄莫要忘了,楚毅乃是東廠之主,而東廠有監察天下官員之職權,我們除非是真的想要造反,否則的話只要楚毅打著這般的旗號,我們根本就無法阻止楚毅等人入城。」
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難看的陳祖這會兒也顧不得眼前的銀錢了,整個人在房間當中來回的走動起來,一邊走一邊焦急無比的道:「怎麼辦,這該如何是好……」
腳步停下,陳祖一把抓住陳玄道:「陳玄,你說我該如何是好?那楚毅絕對不會放過我的,要不我們逃了吧。」
很清楚東廠作風的陳祖在聽到楚毅給自己扣下的帽子的時候便已經意識到楚毅這是要將他往死裡整了。
可以肯定的說,只要楚毅抓到了他的話,絕對會將扣在自己頭上的勾結反賊的帽子給坐實,否則的話東廠之兇名豈不是浪得虛名嗎?
看著慌亂的陳祖,陳玄搖了搖頭道:「族兄不會以為我們能夠逃得出去吧。」
一屁股坐下的陳祖面色灰白的道:「那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猛然之間,陳祖抬頭看著陳玄道:「要不本官這便前去向楚毅乞降,願意歸附其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