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見兩名番子抬著一隻箱子走了過來,一臉鄭重之色的向著楚毅道:「提督大人,在章相府上搜出一隻箱子,皆是章相同朝中大臣來往之密信。」
坐在楚毅對面的章惇神色平靜的看著那箱子,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的神色,箱子的確是他章府之中的東西,但是這箱子當中的東西可就未必了。
傻子都能夠猜得到,這隻怕是栽贓嫁禍之計,但是章惇對此早就有所準備,如果說楚毅不用這般的手段的話,章惇才會對楚毅感到非常的失望呢。
楚毅神色平靜的看了章惇一眼道:「哦,開啟來瞧一瞧。」
吱呀一聲,箱子開啟,楚毅隨手將其中一份信函取出然後緩緩拆開其中一封信函,眉頭一挑向著章惇道:「看來章相對陛下很是不滿啊。」
章惇看了一眼,一目十行,剎那之間便將信函的內容看了個七七八八,不得不說楚毅這偽造出來的書信真的是如同真的一般,便是他看到的第一眼都下意識的以為這是自己所書的書信了。
當然讓章惇驚嘆的是楚毅的大膽,為了給天子找一個理由搬倒他,竟然偽造書信,書信之中赫然是一些對天子不滿、大不敬的言辭。
這些言辭如果說王輕了說也就是對天子的不敬,但是如果說往重了說,那可就嚴重了,這是怨懟天子,有謀反之心。
「章相,這書信可是章相手書?」
章惇淡然道:「提督大人說是,那便是吧!」
一旁的林沖臉上露出幾分訝異神色看著章惇,顯然是不大明白為什麼章惇會不反駁。
擺了擺手,楚毅衝著一眾番子道:「帶上這些東西,我們走。」
楚毅起身,向著章惇拱手一禮道:「章相,楚某就此告辭了。」
目送楚毅離去,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的韓忠彥眼中不禁流淌著幾分憂色,目光從楚毅一行人身上收回向著章惇道:「章兄,此人栽贓陷害於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天子身邊有此等奸佞閹宦,只怕是禍非福啊。」
然而捋著鬍鬚的章惇卻是搖了搖頭道:「是福是禍不在此人,而在於天子,若然天子乃是聖明之君主,那麼此人便是天子手中一把鋒利的刀,披荊斬棘,無往不利,若然天子昏庸無道,即便是沒有楚毅,一樣也會有鄭毅、朱毅之類的奸佞之徒出現。」
微微一嘆,韓忠彥道:「只可惜陛下對章兄抱有極深的成見,先前因為忙著同太后爭權的緣故,所以沒有騰出手來針對章兄,如今太后病入膏肓,天子有足夠的精力來對付章兄……」
章惇神色坦然道:「老夫當初反對立今上為天子便已經註定會有今日,楚毅栽贓並不重要,天子所需要的只是一個貶斥我的藉口罷了。」
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章惇才會對楚毅的栽贓陷害無動於衷,因為不管他如何辯解,都不會有什麼效果。
第二日早朝之上,趙佶如同以往一般上朝聽政,就見一名官員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彈劾東廠提督楚毅,擅闖朝廷重臣之府邸,此風不可漲,此例不可開,還請陛下嚴懲此獠,以安臣心。」
嘩啦一下,直接跳出來數名官員,皆是彈劾楚毅擅闖大臣府邸的。
這些官員的反應倒也正常,畢竟大宋一朝,士大夫與皇家共天下,可以說刑不上大夫,真正的尊崇無比。
然而如今楚毅一介閹宦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帶人直闖首相府邸,雖然說大家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個頭卻是開不得,否則的話,以後他們的日子可就沒有這麼安穩了。
打壓閹宦、武將乃是士大夫們心中的一個統一的目標,只要是涉及這點,哪怕是對立的雙方也都會保持一致。
端坐於龍椅之上的趙佶不禁皺了皺眉頭,看著那數名彈劾楚毅的官員,心中生出幾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