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飲酒敘話的木齋公以及那名高官這會兒看向一名快步而來的老僕,只見那名老僕衝著二人拱手一禮道:「兩位大人,東廠的人留下抄沒胡氏家產,石魁押送胡氏族人離去!」
做為堂堂的禮部尚書,雖然只是南京六部,可是在這南京城當中,段評也屬於高官了,聞言不禁一臉欽佩之色向著那位木齋公拱手一禮道:「木齋公果然料事如神,看來咱們這位楚督主立威已畢,這是要收手了啊!」
捋著鬍鬚,木齋公一臉謙遜道:「楚毅到底是年輕了些,還不夠老辣,若是他能夠狠下心去,再滅幾個江南豪族,那麼老夫才會高看他一眼!」
段評聞言面色一僵,如果說真的如其所言的話,再滅上幾個江南豪族,那這江南可就真的要萬馬齊喑了。
不過段評心中卻是暗暗搖頭,在他看來,楚毅雖狠,卻也萬萬不敢如此行事,能夠滅了胡氏一族,恐怕已經是楚毅的極限了。
微微一笑,段評向著木齋公道:「先生所言甚是,區區一介閹宦,眼界和魄力如何能夠同先生您相比,且容他囂張些許時日,這江南註定是他埋骨之地!」
木齋公微微一嘆道:「卻是可惜了馮大人,只怪馮大人自己沒有把握住時機,否則何至於有今日之禍。」
當時那種情形,可以說所有人都清楚,就看誰先下手,結果楚毅當先下手,慢了一步的馮吉自然是淪為階下囚,甚至連性命都搭了進去。
段評眼睛一縮,緩緩道:「馮兄也算求仁得仁,泉下若然有知,當可瞑目矣!」
魏國公府上,這會兒魏國公正笑眯眯的同範亨在那裡下棋。
可以說範亨這兩日一直都住在魏國公府上,只見徐俌手中一枚棋子落下,自身旁僕從手中接過茶水,衝著範亨道:「範公,依你看,楚督主那裡會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罷手?」
範亨手微微一頓,輕笑道:「咱家還真不清楚督主的心思,不知老國公怎麼看呢?」
一旁的徐鵬舉也禁不住向著徐俌看過去,畢竟不久前他們便收到了訊息,楚毅派人以謀反之罪名拿下了胡氏一族,而胡氏一族竟然蓄養死士悍然抵抗朝廷大軍,可以說就是神仙都救不了胡氏一族了。
一聲令下便滅了一個盤踞江南近百年的豪族,徐鵬舉為楚毅之手段而驚嘆,在他看來,楚毅至此也該罷手了。
此刻聽到範亨同自己爺爺討論楚毅是否會罷手的問題,徐鵬舉自然是豎起了耳朵來。
徐俌呵呵一笑,手中茶杯放下,抓起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之上道:「正所謂落子無悔,乘勝追擊方是正途,若是本公沒有料錯的話,胡氏一族被滅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什麼?胡氏一族被滅不過是剛剛開始!」
徐鵬舉心中不由的一驚,如果說真的如自己爺爺所言的話,那豈不是說接下來將有一場血雨腥風席捲整個南京城乃至江南之地?
將徐鵬舉的反應看在眼中,徐俌淡淡的瞥了徐鵬舉一眼向著範亨笑道:「哈哈,範公,你這一條大龍可就要被本公給屠了啊!」
東廠據點所在那一條長街之上,血腥氣息十足,那些暴民的屍身已經被清理乾淨,但是長街之上的血跡卻是那麼的刺目。
走在這一段長街之上,心中便禁不住發毛,耳邊似乎傳來那些暴民的哀嚎之聲。
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正是奉了楚毅命令前去擒拿胡定的楚方幾人。
胡定被推了下來,身子一晃,踉踉蹌蹌的跟著楚方進入到那一處大院子當中。
剛走進院子,胡定便注意到了院子當中那一道身影。
楚毅背對著楚方、胡定他們,卻是在打量著一座塑像,胡定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這一座塑像乃是嶽武穆的塑像。
東廠供奉嶽飛之畫像、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