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正一一翻看,看著那奏章,朱厚照面色陰沉,最後猛地將那奏摺狠狠的砸向跪在那裡的毛紀、龐文斌二人怒道:「毛紀、龐文斌,你們好大的膽子,堂堂兵部尚書、吏部侍郎,朕的股肱之臣,枉朕那麼信任你等,可是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朕的嗎?」
說著朱厚照指著兵部尚書毛紀道:「毛紀,你執掌兵部,貪墨餉銀足足五十八萬兩,包庇殺良冒公之敗軍之將,縱容親朋橫行鄉裡……」
毛紀聽著朱厚照將其罪行一一道出,整個人終於支撐不住,軟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而一旁的龐文斌則是渾身顫抖,當朱厚照看向他的時候,龐文斌不禁高呼:「陛下,臣知罪了,臣知罪了,還請陛下寬宏大量,饒臣一命啊!」
朱厚照抓起茶杯砸在龐文斌身上怒道:「你還有臉求饒,朕真想不到,朕的吏部侍郎竟然是一個賣官鬻爵的好手,足足一百二十八萬兩,你告訴朕,你究竟賣了多少官位出去。」
看著龐文斌,朱厚照又道:「柳葉巷馮家姐妹、東華衚衕祝家公子,你霸佔民女,強奪幼童,為此不惜滅人滿門,枉你也是詩書傳家,聖人子弟,你還有何面目立於朝堂之上,與袞袞諸公並列!」
四周文武皆用一種異樣的神色看著龐文斌,心中暗暗同情,在他們看來,龐文斌所做的事情並不算什麼,怪只怪龐文斌被楚毅給盯上了,結果就成了楚毅立威的目標。
龐文斌哀嚎道:「陛下啊,臣對您忠心耿耿,臣知罪了,饒臣一命吧!」
朱厚照冷冷的道:「朕饒得了你,可是這老天饒不了你!」
咔嚓一聲,原本是陽光明媚,結果半天過去,竟然陰雲密佈,這會兒卻是一聲驚雷響起,豆大的雨滴轟然落下。
秋雨連綿,帶著濃重的寒氣,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濕透了衣衫,可是透骨的寒意。
朱厚照看了被大雨淋濕了的一眾文武,擺了擺手道:「眾卿且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在風雨之中瑟瑟發抖的一眾文武聞言頓時如蒙大赦一般一個個連忙向著朱厚照拜別。
興沖沖而來,狼狽而歸,一個個成了落湯雞一般,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不少文武回到府中便是連連噴嚏,雖然說有感染風寒的可能,可是相比較被生生打死的胡明,被楚毅拉出來當做立威物件的毛紀、龐文斌來,他們似乎是幸運的。
不過楚毅一出手便如此不留絲毫情面,目標直指兵部、吏部,這卻是讓滿朝文武感受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別看楊廷和已然上了年紀,可是身子骨卻是相當的硬朗,此番淋了雨,回到府中,換過衣衫,喝了薑茶之後,楊廷和坐在書房當中,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書房內。
這人一襲青衫,看上去約四十許,儒雅風流,氣度非凡。
此人一現身便向著楊廷和道:「楊公請我前來,不知有何事?」
楊廷和回神過來,神色一正,帶著幾分凝重之色看著朱瀚道:「朱先生,不知你可有把握殺了那東廠督主楚毅。」
朱瀚眉頭一挑,帶著幾分自通道:「區區一介閹宦罷了,縱然其修煉大內秘傳之葵花寶典,可是決然不是吾之對手!」
說著朱瀚似笑非笑看著楊廷和道:「楊公先前不是不贊同刺殺楚毅嗎,怎麼今日卻……」
楊廷和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道:「本官本以為可以在規則之內將楚毅給拿下,不曾想天子竟然如此之重視楚毅,不止是密詔其連夜歸京,更是當眾宣佈其執掌司禮監、御馬監。」
朱瀚眼睛一亮道:「哦,一個內侍,同時執掌御馬監、司禮監,看來天子是真的要扶持楚毅與諸公打對臺了啊。」
楊廷和微微點了點頭,看了朱瀚一眼道:「就在不久前,楚毅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