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弱黃光忽明忽滅打在她飽受風霜的臉上。
烏侉駐足,默默打量著周遭環境。
烏拉拉微感疑惑,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吸血鬼的存在。雖說仍有不少無法順利突變成吸血鬼的“殭屍”寄居在潮溼又陰暗的地下道里,但那些低等的暗存在,根本不必浩浩蕩蕩勞駕六個獵命師啊。
一旁高高隆起的石臺已磨平近半,管理員室也粗糙成型,巨大的抽水馬達從遠處地軌上傳來隆隆的低吼聲。
再過幾個月,這裡就會變成一個像樣的月臺吧。
“就在這裡吧。”胡求開口。
烏侉看了他一眼,生冷的表情首次有了變化。
“我兒子十七年前承蒙你的照顧了,今天總算輪到我擔當你的祝賀者。”胡求話中有話。
郝戰不置可否,尤麗卻自顧跳上了月臺。
“到底要做什麼就說吧,搞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把戲。”烏霆殲將空的薯條盒丟在軌道上,漫不經心地踩扁。
烏拉拉感覺氣氛有異,紳士不安地在哥的肩上縮成一團。
一行人全上了月臺。
2
郝戰穿著黑色長大衣,蹲在一角抓頭,在頭皮屑飛舞中看著面色鐵青的烏侉:“我也覺得這裡挺好啊,就算等一會血嘩啦啦飆得到處都是,也嚇不到什麼人。”一隻巴掌大的小白貓,從高大的郝戰的手掌縫中鑽出,好奇地看著紳士。
烏侉緩緩點頭。
“你有兩個兒子,卻只看見一隻貓,就知道你早有心理準備。這樣很好。”胡求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根手指按在磨石子地上,微微用力,競生生鑽進了地板裡。
手指旁的地板漸漸往旁裂開,像蜘蛛網一樣緩緩擴散。這已不是純粹的“力”可以形容,而是摻雜著怪異能量的“透勁”。
胡求已經不帶靈貓很久了。嚴格說起來,胡求並不是一個獵命師。自從三十歲那年他將奇命“斬鐵”完美地嵌進體內修煉後,胡求就是一個單純的武咒家。他的手寫上斷金咒後,就是完美的超兇器。
烏霆殲哼了一聲,對這些大人說的話並不感興趣,更對胡求展露的那一手不屑一顧。
但烏拉拉已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並不覺得胡求是那種隨便展現力量的人。
“烏侉,你隨時都可以開始了。”尤麗也坐下,將大腿上的兩把三叉戟拿在手上把玩,一時流光四洩,身旁她養的靈貓也眯起了眼。
J老頭鍛造武器的技藝已不是“登峰造極”所能形容,脾氣更是怪到捉摸不定,他肯為尤麗量身打造最稱手的兵器,可見尤麗有過人之處。
“不介意我換上命吧。”尤麗嘴巴問,但手一瞬間已完成了取命封印的動作。
“請便。”烏侉冷冷道。
這時烏拉拉已發現,三個前輩所坐的位置大有學問。
乍看之下尤麗、郝戰、胡求僅是隨興而坐,實則巧妙地佔據控制整個月臺與通行隧道的四個方位之三。最後的第四個位置,則由父親剛剛緩步補上。兩兄弟不知不覺,已在四位大獵命師的合圍之中。
更不妙的是,烏拉拉驚覺尤麗剛剛放在身上的命格,竟是極富攻擊性的“殘王”。
一陣怪異吹旋的風突起,在尤麗危險的三叉戟縫中嗚咽。
一雙厚實大手拍拍烏拉拉的肩膀,是哥。
“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些大叔大嬸只是在開開玩笑。”烏霆殲環顧四周。
烏拉拉感覺到,哥的手心正滲著冷汗。
“開開玩笑?”郝戰莞爾,“……的確像是一場玩笑。我想這樣的開場還是得由你們的父親詳加說明,是吧,各位?”郝戰撥著頭髮,他的小小貓津津有味吃著掉落在地板上的頭皮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