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著耳機每分每秒都不放棄喧鬧音樂的嘻哈族+裙子高到令人窒息的一0九髒辣妹+攤開產經報紙推著眼鏡的禿頭中年男+愣頭愣腦背誦英文字典的書蟲+聚精會神猛按掌上型電玩的中學生+昏昏欲睡的平胸長髮OL+……=氣味紛雜擁擠的電車密室。
一個蓬頭垢面的落腮鬍男人,穿著從紙箱族。那裡撿來的鬆垮衣褲,坐在一名禿頭肥佬旁。
落腮鬍男人的衣褲上還沾著油漆色塊與垢痕,還有一股奇怪的酸味,那是衣褲原先主人人生邁向腐敗的氣息。但他不在意。
跟變強無關的事物,落腮鬍男人都視之無物。
落腮鬍男人蒼白的臉孔底下,流動著淡淡亮紅色的光澤。那是落腮鬍男人細胞正逐漸活絡、復甦的徵象。豎耳傾聽,彷彿可以聽見血族的夜細胞正在膨脹的嘶嘶聲。
落腮鬍男人的手中拿著一份新聞雜誌,裡頭的用詞與圖片同樣教他驚奇。一個世紀之差,這城市轉變得太劇烈,根本就屬於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中東回教部落戰爭的新聞圖片裡,一個全副武裝的人體炸彈客,舉著聳動的標語供記者拍照,肩上懸掛新式烏茲衝鋒槍。
落腮鬍男人摸著下腹,回憶令他大吃一驚的“兵器”。
嘆,所謂的槍不就是那種裝填火藥後,從鐵管子裡噴出鉛丸的可笑東西嗎?倚靠那種不像樣的東西,怎麼可能變強?
但一想到同樣叫做槍的東西.在自己還未來得及眨眼的時候,已經將滾燙的金屬彈丸噴進肚子,腸子一下子就流出來了,落腮鬍男人就不禁皺起眉頭。當時錯愕的感覺遠大過於痛覺,因為神經還未完全恢復靈敏。
緊接著的,就是從一顆鐵丸子裡釋出的轟然巨響,除了四散的破碎割片外,那巨響完全讓自己的耳朵聾掉,喪失平衡。
再來就是頭暈目眩中,從後捅進自己腰椎的冰冷刀刃。
是啊,刀刃。
那狠狠侵入體內,旋轉攪動的刀刃,反而讓自己在瞬間找回戰鬥的熟悉感,引爆了某種原始的、大幹一場的本能。
等到真正感覺到眼淚都會擠出來的痛時,落腮鬍男人的雙手已沾滿驚恐的鮮血,全身都佈滿了冒著血煙的彈孔。
這個世界,已經到了兵器超越武術的境地了嗎?
自己能活過來,靠的全是血族的特殊體質,而非登峰造極的武術,如果還在身為人類時的模樣,肯定是死翻了。然而,真正的技藝不就是無論如何都應該在卑劣的條件下還能獲勝的東西嗎?
後來被送到醫療室接受手術,落腮鬍男人整個腦子都在想這件事情。如果這世界有了這些可怕的兵器,自己還會被提前放出來,顯然有某種東西還凌駕在這些兵器之上,構成無法解決的難題。
一想到這裡,武藏就感到熱血沸騰。
“很抱歉,時間緊迫,用了最激烈的方式幫你找回戰鬥的本能。我想這也是方便你認識這個世界轉變的最快方式。”當時的無道坐在手術檯旁,看著醫官用鑷子從落腮鬍男人的身體內夾出一顆顆沾著黏稠血絲的變形子彈。
“……”
“雖然曾經是你的手下敗將,但,我現在已是地下皇城禁衛軍的軍團長,兼任特別事件處理組的組長。將你釋放出來雖是牙丸傷心的建議,但你的行動我必須完全負責。”
落腮鬍男人開始感到不耐,看著醫官將自己的肚子快速縫合,還用奇異的灼熱光線修補受傷的痕跡。真了不起,這技術。
“這次主動請你出棺,我並不抱太多的期待,畢竟你會惹出的麻煩,可能大到我們必須要用武力脅迫你躺回樂眠七棺的地步。但,至少請你聽進幾句話……”無道繼續用他一貫的冰冷官腔念道。
當天晚上,儘管還未復原,落腮鬍男人就扯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