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連累你了。”
然後微笑,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
經過老師時,班主任像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淺笑著調侃我,任書語,想不到你大小腦發展如此不平衡。班上的同學立刻配合地鬨堂大笑,我也嘿嘿的訕笑。
“她是大小腦共濟失調。”蕭然討好似的過來扶我,被我甩開。
我繼續微笑著請求坐在邊上的同學讓一下,好讓我順利回到座位。我不想理會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地球並不是圍繞他轉!我這人平時性情溫和走配合路線,但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我偶爾自嘲不以為忤不代表我應該在眾目睽睽下被人侮辱!個性越是溫吞的人就越不能觸犯他(她)的雷區,他是無知還是肆無忌憚。
“任書語,你還好吧?”曉諭偷偷地觀察我臉上的表情。
我的唇角勾勒出一道淡淡的笑紋,你說呢。
班上同學的注意力已經成功地被使出渾身解數的主持人吸引過去,尹顏叫了幾個同學派發零食,氣氛重新迴歸其樂融融,呵,溫馨的竟像是假的了。
紫色的玻璃紙包裹的燈管發出曖昧不明的光,燈光下他的臉一如我最初看到的模樣,孤獨而桀傲。我轉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話梅瓜子放進嘴裡,滋味竟是乾澀不堪。
誰也不敢多語,人聲鼎沸的教室裡,這一隅奇異的靜謐。
嗬!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第 17 章
元旦過後,班上的氣氛趨於緊張。期末考逼近,無論是臨時抱佛腳還是錦上添花,人人都忙著給自己加夜餐,常常是熄燈後還躲在被窩裡用手電筒照著看,在昏黃的燈光下吃力的辨認五號字。長此以往,我引以為傲的眼睛必將近視。每天早晨教室裡都坐滿了埋頭苦讀的熊貓和兔子。曉諭幫我買了瓶眼藥水,我基本上是走哪兒帶哪兒,不時滴上兩滴;隨身攜帶的還有迎考佳品——風油精,困了就往腦門上抹點兒。那時真是年輕啊,熬完通宵洗個臉居然就若無其事,繼續精神抖擻地奮戰題海,同型別的題目也可以不厭其煩地做了一遍又一遍。求知若渴的黃金時代啊!一去不復返。
“任書語。”
午飯吃的魚刺太多,耽擱了好久。一放下飯盆,我就匆匆往教室趕,不想,在走廊上被熟識的聲音叫住。我微怔,最終還是條件反射地回頭,不動聲色,“你有什麼事嗎?”
他嘆氣,“對不起,是我不對,……”
“您要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數學作業還沒寫呢。”我沒有聽下去的耐心和興趣。
“任書語你別這樣……”彷彿發現我並非虛言,蕭然轉換了話題,“這個,”他從肩頭拿下耐克揹包,取出一個長方體的包裝盒,“你拿著。”
“什麼?”我詫異地看著上面的說明,行動式閱讀燈。
“把它夾在書頭上,既不用擔心宿管查,亮度又比手電好多了。”
“謝謝,”我躊躇了半晌,微笑,“不過我並不需要。”
“任書語,你犟什麼呢。我不已經道過歉了嗎,要你拿著就拿著!”他將東西強塞進我手裡,大跨步的走開。我見走廊上人來人往,路過的人不時投來奇怪的一瞥,實在不是爭執的地方,只好尾隨他進了教室。
教室裡靜悄悄的,有人在午休,有人在寫作業,剩下的小聲地討論題目。
“這個,你拿回去,我說過我不需要。”我強壓不滿,將閱讀燈放在他桌上。
“你搞什麼?”他皺眉,“非要把眼睛熬壞才開心。”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對!跟我沒關係!”他勃然大怒,抓著盒子,“我送出的東西也沒有收回的道理,不要,我就扔掉!”
“悉聽尊便!”我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