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錢貨郎衝著虎頭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這孩子看著挺機靈的,書念得怎麼樣?考試考第幾名?」
多麼順口的問題啊!
作為穿越前都快六十歲的中老年人,錢貨郎幾乎每年都用這些問題去打擊那些孩子們,一茬一茬的打擊下去,還渾然不覺有什麼問題。
虎頭一下子就垮了臉:「 我、我考得不好。」
「肯定是村裡的教學質量不得行。」又不是自家孩子,錢貨郎還是會說兩句人話的,「你就應該去鎮上念書,不然直接去城裡啊,那邊老師好教材好,整體的教學氣氛都好!」
這話太傷害孩子了,反正虎頭瞬間成了蔫頭。
誰知,到了江家那邊,準確的說,還隔著有段距離呢,就聽到一陣女人尖銳的哭泣大喊聲。
錢貨郎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江家那邊出了什麼事兒,連禮物什麼的都不管了,趕緊帶著人大步向前,就看到江奶奶坐在藤編竹椅上,邊嗑瓜子邊看戲,而江母則冷眼旁觀,間歇性的瘋狂輸出。
至於崩潰大哭的人,卻是個眼生的女人,這會兒正坐在院壩上哭得涕淚橫流。
懂了。
不是江家出了什麼事兒,是江家那對老婆媳又在造孽了。
「先停一停!讓咱們把東西搬上來,那個誰,讓一下。」錢貨郎也是缺德,人家已經哭得那麼慘了,他居然讓人家把地方騰出來讓給他。
倒是江母,在短暫的愣神後,立馬換了副面孔迎了上來:「喲,這不是乾女婿嗎?您咋有工夫過來呢?哦哦,送東西給你奶啊?」
錢貨郎就覺得江母跟他那缺德外甥女特別配,尤其是這蹬鼻子上臉的絕技啊,怎麼周生生喊了江奶奶一句奶奶,他就變成這人的乾女婿了?
旁邊的江大伯孃也立馬出聲:「你瞎說啥呢?這是我們家的女婿。」
好傢夥,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生怕這幾人又說出什麼震撼人心的話,錢貨郎忙把趙家心腹介紹給江家人,說這位是來自於府城趙府的,特地受了趙家大少爺的委託,送禮物送信,當然也來親眼看看江家人過得好不好。
最後一個顯然沒太大必要,畢竟江母罵人的聲音中氣十足,江奶奶嗑完瓜子就抓了一捧蘭花豆,在那兒嘎嘣嘎嘣的嚼著呢。
照例,送上滿滿當當的東西,其中一車半都是江奶奶的。
剩下的半車裡,則是正常的日用品,並不是專門給某個人的。
直到趙家心腹掏出了一個帕子,開啟一看是一對絞絲銀鐲,上面還有很精緻的祥紋,遞給江奶奶:「這是我家老太太特地叮囑過的,讓小的送給您的拜師禮。」
江奶奶原本正歡歡喜喜的看好吃的呢,自打趙桂枝去了府城後,她的零嘴檔次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而且,就依著趙桂枝這按月送吃食的頻率來看,何愁江奶奶不圓潤呢?
結果一轉頭,趙家心腹恭敬的遞給她一對手鐲?
「啥叫拜師禮?親家奶奶想幹啥呢?」東西是好東西,但也要有名頭才能收下吧?
趙家心腹認認真真的轉述老太太的話:「我家老太太的意思是,她迫切的想給我家大少爺說親,但又因為她心軟,很多時候沒辦法狠下心來收拾我家大少爺,所以……聽聞大姑奶奶說,您收拾您孫子那是有一手的,特地命小的過來奉上拜師禮,向您討教一番。」
講道理,他這麼一番話,除了能把江奶奶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弄懵之外,基本上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說話太委婉了,大家聽不懂。
還是錢貨郎善解人意,幫著翻譯了一下:「幹奶奶喲,你孫媳婦兒在孃家編排你呢,說你見天的在家裡收拾孫子,是個惡奶奶